楚子染的語調帶有一絲憂郁和落寞,卻又有一份灑脫,讓人感覺心疼。
秋槿涼凝眸,沉默著聽完,然后憐惜地撫摸著楚子染的臉頰,歉疚道:“是我考慮不周了。”
“殿下不必如此,是阿染身份過于特殊,讓殿下為難了。”楚子染露出了一絲讓人心疼的憂郁和堅強。
秋槿涼感覺自己的心被戳中了。
秋槿涼:“……”
你是小太陽嗎?專門融化人心的那種?
秋槿涼忍不住揉了揉楚子染的頭,憐惜地說:“是我不好,沒能給你一個義正言順的名分。”
楚子染低著頭,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秋槿涼的惜花之情大發。
要命,她最喜歡看起來人畜無害,實際上又狼又奶、堅強憂郁的悲慘少年了。
秋槿涼紅著臉,又揉了揉楚子染的臉,在他似笑非笑的注視中,慌慌張張地松了手。
“殿下?”楚子染無辜地開口。
秋槿涼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半句話來,踉踉蹌蹌地倒退了幾步。
“殿下這么害怕干什么?”楚子染向前逼幾步,邪笑道。
“呃……嗯……這個……”秋槿涼大窘。
“其實我剛剛是想說,殿下的手藝好極了,就好像給小狗狗順毛一般,讓人覺得非常舒服。”楚子染露出了懶洋洋的笑容,柔聲道。
“是嘛?你覺得舒服就好。”秋槿涼紅著臉別過頭去。她不敢看楚子染的眼睛,落荒而逃。
楚子染輕笑了一聲,看著秋槿涼走遠的身影,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至極。
他捂著胸口,拿出一方手帕,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灑在這方繡了蘭花的手帕上。
他唇角還慘留著鮮血,他用手帕搽試干凈。
淡藍色手帕上鮮紅的血跡十分駭人。
他垂下眼瞼,眸光晦暗。
他點燃了一盞油燈,然后用火焰的外焰烘烤著這方手帕,直至手帕燒成灰燼。
楚子染望著這盞橘紅色的油燈,有片刻的出神。
忽然有一陣風吹來,油燈恍惚了片刻,然后熄滅,楚子染這才回過神來。
他的視線逐漸聚焦于案桌之上。
案桌的一半都擺放著剛才抱進來的書籍。
他無視了前面幾本,直接從第五本開始看起——那是一本名叫《關于龜殼卜筮之法的研究》的書。
他翻開這本書,內容與書名完全不同。書里介紹了各種毒蟲,并且詳盡講明了各種毒蟲做成蠱毒之后的效果。
楚子染眸光深凝,沉醉于書海之中,忘卻了自我,也忘卻了時間。
……
與此同時。
秋槿涼剛剛去了香丘殿,秋謹言在那里,并沒有被突然擄走或者是出了其他意外。
恰巧飯又上來了,秋謹言邀秋槿涼一同用膳,秋槿涼便也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只不過她的眼皮時不時會跳幾下——左眼和右眼都有。
結合“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的理論,那她難道會突然收獲一筆橫財,然后又遇到了災難,橫財不見?
可是……直到秋槿涼離席,都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走在回正德殿的小路上,秋槿涼揉了揉眉心,心道:或許真的是我最近忙暈了頭,有些疑神疑鬼罷。
可是,為什么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呢?難道真的有什么示警?秋槿涼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也不再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