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染神色復雜地看著那個瓶子。
這個瓶子里面裝的液體的顏色很是古怪,一半是深綠色的,一半是深紫色的,都是劇毒的顏色。
深綠色代表蟾蜍,深紫色嘛……有可能代表蝎子,也有可能代表毒蛇,反正都是劇毒之物。
這些毒物都跟蠱蟲有些關系,所以楚子染才對它們產生了興趣。
他現在在心里面還記著解毒的事情呢。
“秋止?秋止?”秋槿涼搖了搖四肢僵硬的秋止,輕聲喊著他的名字。
但是秋止并沒有絲毫反應。
由于秋止的臉上戴著面具,面具遮住了他的上半張臉,秋槿涼無法很好地觀察到秋止的現狀,于是摘下了他的面具。
秋止蒼白但好看的臉龐正式展露在秋槿涼的面前。
楚子染也看清楚了秋止的臉。
他輕輕挑了挑眉,眼神中露出一絲玩味。
“是他啊。”楚子染感嘆了一聲。
“你認識他?”秋槿涼疑惑地問道。
按理說,這應該是楚子染和秋止的第一次見面才對。
教坊司那次,由于秋止是央求秋汐打他偷偷帶出來的,故而他一直待在秋汐的雅間內,并沒有在眾人面前露臉,就連祁白梓,也不知道那一次秋止來了。
“嗯,有過一面之緣,”楚子染勾唇笑道,“由于那一面實在是太過于……驚悚,所以這位小殿下給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楚子染斟酌著用詞。
他實在是無法說出口,那天在教坊司,他跟秋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也沒有說出口:秋止是怎么盯梢的。
很多事情都過于……魔幻現實。
楚子染笑得很無邪,但是他的眼底一片冰寒。
秋槿涼:“我們現在怎么辦?你把秋止送到大皇女府還是……?”
“送到大皇女府?”楚子染重復了一遍秋槿涼的話,眼神輕蔑。
“殿下該以什么樣的理由送到大皇女府?”楚子染發問。
秋槿涼沉默了。
是啊,她要以什么樣的理由送過去呢?
而且,她該怎么解釋秋止是昏迷的呢?
就在秋槿涼感到很為難的時候,秋止醒了。
他剛一睜眼,就伸手去摸臉上的面具,但是臉上空落落的,什么面具都沒有。
秋止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慘白的。
秋止艱難地開口:“你都知道了?”
秋槿涼一臉復雜地看著他,手上還拿著剛摘下來的面具:“……”
“嗯,知道了。”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
“大明宮宴會的事情我們算是扯平了,骕骦馬的事情你還欠我一個說法,太傅府暗道的事情算是你救了我。總而言之,我們扯平了,誰也不欠誰的。”
“扯平了……?”秋止怔了一下。
他搖了搖頭:“可能還沒有扯平……這怎么可能扯得平……”
楚子染在一旁默默看著。
不是看秋止,而是看那些藥品。
“合歡散、三寸心、百步醉、斷腸毒、離魂草……哦?居然還有升元丹。”楚子染念著藥名。
藥瓶上并沒有貼標簽,這些都是楚子染自己認出來的。
秋止露出一個苦笑:“染殿下好眼力。”
“我只是略通一些皮毛罷了,能制作出這些的人,才是真真正正的天才……”楚子染反過頭來夸獎秋止。
“殿下年紀輕輕,制藥技術就如此高超,想必以后大有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