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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寒江。
上官遠坐在小游船上吹著海風,風帶著一絲絲秋天的涼意和湖水的清冽。
簡俞樾站在船頭,表情很是舒適。
可以看得出,他整個人很是放松,連言語都變得隨和,不帶什么攻擊性。
“你最近心境很是平和啊。”上官遠隨意地說道。
“嗯……”簡俞樾眉目柔和而舒緩,“最近很累,同時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想歸隱田園了,想放權了。”
他緩慢地把手虛握成拳,然后又攤開:“握著權力的日子太累了,老朽一把年紀,已經撐不住了。”
“我現在,就想把那些擔子移交給年輕人來處理,至于我嘛,余生不想弄權,就想在一安逸處,過著閑云野鶴的生活。”
他的語氣很是悠然。
上官遠狐疑地看著他:“……”
要是簡俞樾是那種不在乎權力的人,他會努力往上爬,爬到丞相的位置上嘛?
現在他當上了丞相,卻說累了?
怎么看都覺得不太可能,有古怪。
不過看簡俞樾的表情和語氣,確實不像是在作偽。
而且他來到祈落帝國后的這段時間內,也確實沒做什么事情,似乎一直都在游山玩水。
但是上官遠被簡俞樾坑過太多次了,他現在對簡俞樾的話都持懷疑態度。
簡俞樾的嘴,騙人的鬼。
如果不是簡俞樾,他也不會被迫給他賣命三年。
他當時就后悔不已,發誓這輩子再也不相信簡俞樾的鬼話了!
所以三年時間一到,上官遠就迫不及待地離開了天楚帝國,來到祈落帝國晃悠了。
之后因為一些意外,上官遠莫名其妙地成了祈落帝國的國師。
不過上官遠在這個位置上待得很開心。
因為實在是太輕松了啊。
他平常也不用上朝,還能自由出入皇宮,甚至每個星期都會去聽風樓喝酒。
這日子逍遙快活極了。
如果他忙,他現在也不會有時間跑到清寒江上見簡俞樾。
畢竟即使以他的速度,從清寒江到皇城祈安也要一整天的時間呢。
“看你這表情就知道你不信,”簡俞樾非常不客氣地拆穿了他,“不過等你看到我徒弟你就明白了,我是真的打算放權了。”
他來祈落的另一個目的,就是好好培養自己這位關門弟子,讓其繼承他的閣主之位。
故而他才把招魂笛給了他。
“你徒弟?”上官遠疑惑極了,“你的哪個徒弟?你還收了徒弟?”
他是為數不多知道簡俞樾是邃淵閣閣主的人,但是他不知道邃淵閣的少閣主是誰。
楚子染認識上官遠,是通過天茶七賢中的其他幾位認識的,跟簡俞樾無關。
簡俞樾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哪天你若看見帶著和我同款戒指的人,就知道那人就是我的徒弟。”
“同款戒指?”上官遠愣了一下,這才注意到簡俞樾手指上的黑曜石之戒。
上官遠很識貨,一眼就看出這是一枚空間戒指,而且是一枚價格不菲的空間戒指。
在聯系到同款......那就很引人遐思了。
“你這個徒弟男的女的啊?”上官遠不由得問道。
“這就要你自己慢慢發掘了。”簡俞樾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