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認識的秋曼,就是秋瑤她媽,那時候是真喜歡,我倆考了同一所大學,同一個專業,在一起整整五年,大學要畢業了,秋曼想繼續讀研,我想回北安,為此吵了幾次,也分手了。我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你媽,家里介紹的,那時候也有點賭氣,就和你媽一起吃了兩次飯,當時就是普通朋友,我還和你媽講了挺多我和秋曼的事兒呢。你爺爺和你姥爺本來就認識,看我倆不排斥,就張羅著要我們結婚。然后你媽就去找秋曼了,告訴她我要結婚了。”
代明澤一支煙抽完,又點了一支,吸了兩口之后才繼續說到。
“當時我并不知情,后來,突然收到了秋曼發來的消息,告訴我她要和林源海結婚了......林源海和我們是高中同學,一直喜歡秋曼,這事兒我知道,我當時也沒去想秋曼為什么突然要結婚,然后......就這樣......我們各自成家了。”
“那結婚之后呢?”代勒追問到,他覺得溫萍的心結在于婚后,婚后老公的不忠,才是她仇恨秋曼的爆發點,代勒想問明白,萬一......萬一他能找到秋瑤呢?
“我承認,結婚之前對你媽確實沒多少感情,心里掛念秋曼,我對不起你媽,但婚后我絕對沒做任何不軌之事,一切都是你媽自己在那胡思亂想。她說的她看見我和秋曼......是因為......那時候我公司正好和秋曼的公司有個合作,一起出差,都要上車了我才知道有秋曼,而且那次我公司還有兩個人,秋曼那邊算上她有四個人,我們是七個人一起去的。回來時候他們有事先走了,就剩我和秋曼,我就想著我這有車來接了,正好順路就去送送她,結果,這一開車門,你媽在里面坐著呢......這件事啊,我怎么解釋她都不信,還捅到林源海那去了,林源海來找我打架了我才知道。”
當年上學時,林源海的口碑也是不錯的,代明澤便覺得秋曼找到了個好的歸宿,心里也漸漸放下了。可實在沒想到林源海會在幾年后變了一個人,這也是他這么多年來覺得虧欠秋曼的最主要的原因,若不是因為他,秋曼也不會草率將自己嫁掉,日子也不會過成現在這樣。代明澤始終覺得,是他害了秋曼。
包括昨晚溫萍的爆發,他甚至都沒辦法多維護秋曼一下,還導致了代勒和秋瑤之間跟著受到了傷害。
落日繼續向下沉去,隨著夕陽余暉漸漸暗淡,房間也暗得看不清晰了,代勒沒再說話,心痛頭痛,身上也跟著一起酸痛。但正因為有這些痛感在,才讓代勒覺得,他是真的失去了秋瑤。
好像,還沒來得及好好擁有。
明明答應了他,高考完時間都給他的,可是現在,人都不見了。
代勒要帶她去看的人間絕美,還沒來得及動身,說好的海邊和草原也沒機會一起去了,還有她想學的鋼琴,一起登臺合唱的期許......還有很多他們說好的,等高考之后去做的事情,都成了夢幻泡影。
隔日,警察局那邊來消息稱,秋瑤撤訴了,也沒有詢問到底受了誰的指使。
那個因為弄濕了她演講稿,便將人手腕弄折了的秋瑤,現在竟然選擇了不追究這圍堵她的六個人。
代勒愣愣站了半天沒說話,心想,她就那么怕再回北安,那么怕再見到自己。
報考那天,秋瑤也沒有出現,代勒去問了閆紅義,他只說沒收到她的報考志愿,并且反問代勒怎么不見秋瑤來。
這個問題不只是閆紅義問他,連魏東升那邊得到了消息也急匆匆跑來問他。
升入高三之后,除了三模考試外,秋瑤都是第一名,所以對于她的志愿學校很重視,可卻不見人來,錯過了報考也就代表著放棄升學了。
代勒很是著急,問趙銘,問董然,問許言,都沒人能聯系上秋瑤,代明澤也聯系不上秋曼。代勒為此跑去江城找許言,和她一起去了秋瑤家里,仍不見人,鄰居說她們就一直沒回來過。
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那個時候代勒突然有種,他從未進入過秋瑤的世界的感覺。往日的溫存好像她轉了個身,便不復存在了,走得如此徹底,一絲一縷的念想都不留下。
說好一起去的大學里,意料之中的沒有秋瑤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