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凜非常高,如果他不低頭,程宗這個“邪惡”的念頭是注定無法變成現實的。
可是,當她說:“魏老師,你低一點,再低一點。”
魏凜當真慢慢彎下了腰,程宗伸手,慢慢摘掉了他臉上的口罩。
魏凜依舊是一副看不出喜怒的臉,但程宗許是喝了酒,膽子不是一般的肥。
“吧唧!”程宗準確無誤的親在了魏凜嘴上。
好像是怕被他借機再咬了嘴唇,她后退的速度極快。
但魏凜比她更快,他一手攬住了她的腰。
下意識用舌尖嘗了嘗她留在唇上的味道,梅子味的酒,很好聞。
“不要咬我。”程宗一把捂住了魏凜的唇。
魏凜知她醉了,輕輕把她的手拿開,哄她:“不咬,我就親一下。”
“那你不能伸舌頭,我會呼吸困難,會腿軟,會想要你,會……”
算了,魏凜用手心捂住了她的唇瓣,“你還是別說話了”。
她喝醉后,太會說了。
怕的是他吧?他怕他真的克制不住,他怕他會跟易川說他要取消明天的活動,他怕他會不顧一切把她帶回江城。
“不親了嗎?”程宗懵懂的問。
魏凜的聲音很低,低的像一聲嘆息:“不親了,等你酒醒了再說。”
“你要走了嗎?”程宗打起精神來問。
“嗯,你能自己回去嗎?”
程宗回頭看了看,離大門的直線距離并不遠。
“能,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什么樣的圖紙她沒畫過,她會迷路?
“好,那你往前走,我看著你,你到了房間打開燈,然后給我打電話。”魏凜的聲音溫柔似水。
“好!”程宗像聽話的小學生。
“我走了,你要看著我。”她說。
“放心,我會一直看著你。”魏凜鄭重的說。
程宗安全到達房間,打開了燈,乖乖給魏凜打了電話。
“魏老師,我到了。”
“嗯,那我走了。”魏凜說。
然后,程宗好像聽到柳州的聲音。
“我的娘哎!你倆別磨蹭了,沒有時間了,你看看你最近的行程,排的滿滿當當,你得抓緊時間休息。”
程宗掛了電話,趴在床上睡了。
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又回到了江城一中。
那時候剛開學沒多久,班級舉辦國慶節晚會。
有一個游戲環節,是兩兩一組比賽蒙眼吃東西。
蒙著眼的那個人,要品嘗同伴喂到嘴里的食物,并準確說出所吃食物的名字。
張笑笑抽到和她一組,喂給她吃了幾樣零食,她平日不吃零食,竟都沒猜出來。
最后,張笑笑又喂了她一瓣桃子,想著這回她總該猜的出。
程宗那時已經吃得比較麻木了,等甘甜的桃汁流到喉嚨里,等她意識到她吃了桃子,已經晚了。
沒一會她開始渾身冒紅點,身上癢的難以抑制。
當時正放著音樂,臺上有人唱歌,除了魏凜沒人察覺到她的異樣。
“怎么了嗎?”魏凜的少年音還清清亮亮,透著陽光的味道。
“好癢,我剛吃了桃子,過敏了。”程宗難耐的說。
少年聽了她的話,白皙的臉頰像今晚一樣緋紅一片。
他說:“別怕,我帶你去醫務室。”
魏凜陪著程宗到了醫務室,可是醫務室的老師看她的情況比較嚴重,建議他們去當地醫院檢查一下。
程宗撥通了奶奶的電話,但奶奶爺爺好像都去電視臺開會去了,一時回不來。
“別怕,我陪你去醫院。”那天,魏凜再次對她說了“別怕”這兩個字。
魏凜帶著程宗來到江城市第一醫院,急診室排隊的人也特別多。
他找到了家里一個相熟的醫生叔叔,很快給程宗開了特殊通道。
雖然覺得搞特殊不太好,但程宗當時才十六歲,渾身難受又沒有親人在身旁,對魏凜也只有感激。
特別是抽血的時候,護士拿著針頭刺進程宗臂彎的靜脈里,卻說程宗血管太細,針尖在皮肉里戳了幾次才扎對地方。
程宗本就怕疼,當時差點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