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真餓了,一頓飯吃的狼吞虎咽。
魏凜不是遞紙就是遞水,活脫脫在伺候一位大小姐。
一吃完飯,程宗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
突然門被敲響了,程宗這才想起還有于晴這個電燈泡。
這,這么突然,該把魏凜藏哪里?
魏凜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慢悠悠的喝著茶說:“她知道。”
果然,程宗打開門,于晴就目不斜視的走了進來。
很有禮貌的和魏凜打了招呼:“魏老師,上午好。”
魏凜略一點頭,于晴才走到程宗身邊遞給她一個袋子,又說:“魏老師交代我買的”。
程宗打開一看,我的天,除了日常穿的衣服,還有好幾套睡衣,還都是那種上衣下褲捂的很嚴實的那種。
“魏老師為什么大半夜讓我去買這么多睡衣?”于晴小聲問。
她一低頭看到了程宗身上的睡袍,滿臉吃了個大瓜卻無人傾訴的郁悶,都激動的快原地起跳了。
程宗微微一笑,咬著牙說了幾個字:“不是你想的那樣!”
于晴壓低聲音:“你們倆郎情妾意久矣,昨夜天時地利人和,能不天雷勾動地火?”
恰在此時,魏凜咳了一聲。
于晴頓時收了八卦神色,轉而正色說道:“昨晚的事,劇組的人斗聽說了,李導給你一天假,讓你休息一下。”
程宗想了想說:“難得李導這么大方,不過我已經沒事了,下午可以繼續拍攝。不能因為我耽誤了拍攝進度。”
“行,那我去跟李導說一聲,吃完午飯來接你去化妝。”
“魏老師,再見。”
于晴在程宗跟前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在魏凜面前卻十分規矩,這讓程宗嘖嘖稱奇。
“魏老師,今天你有什么安排?”程宗換了衣服問。
“等你拍完,帶你去見一個人。”
“我知道你說的是誰。”程宗笑瞇瞇的說。
下午,程宗到片場的時候,唐超立刻走了過來。
“你沒事吧?我本來想抽空去看看你,但于晴說你沒什么事。”
“我已經沒事了,謝謝你。”程宗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唐超看了看人來人往的現場,欲言又止。
程宗化完妝出來,靳燃剛下戲,倆人目光一對,她還挺得意的揚起了頭。
然后,就聽見李導說:“靳燃今天狀態不錯,程宗準備下一場。”
“呵,昨晚被嚇壞了吧!都連夜換酒店了,換到哪里了?”靳燃經過程宗身邊,陰陽怪氣的丟下這么一句。
于晴齜了齜牙說:“說不準就是她干的!”
程宗搖了搖頭:“她這樣驕傲的人是不會做這種小動作的。”
下午拍的是君如月送曾一去國外留學的一場戲,這場戲是對手戲,比君如月的單人戲更有難度。
而且要自然的把女主送別男主時的矛盾和掙扎,通過細微的情緒波動表現出來,很考驗演員的領會能力和演技。
程宗在醞釀情緒的時候,就把曾一明代入成魏凜,想象如果他不得不背井離鄉去追求未知的前途,自己對他既充滿了祝福又滿懷不舍。
這一個方法還是侯老師教的,實操性非常好。幾乎在導演喊“action”的那一刻起,程宗就變成了君如月本人。
最后一個長鏡頭,當鏡頭從前方茫茫水面往回拉,略過數只高高的桅桿,定格到君如月盛滿微笑的朦朧淚眼,李牧都覺得自己頭皮發麻。
這種依依不舍卻又充滿期待的感情,被程宗傳遞的太精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