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
周星已經醒了,但他并沒有睜開眼睛。
閉著眼睛的周星在腦海閃過一幅幅畫面,感覺是看見的,卻明明不是眼睛看到的,相當怪異。
對此,周星沒有感到一點慌張,人在睡醒之前有可能做一次短夢,那時意識已經即將清醒,知道自己是做夢,卻沒法真正醒過來,過一會兒就好了。
只不過這次的意識過于清醒,感覺已經真的醒了,隨時可以睜眼。
不過周星沒這么做,而是認真的看起了畫面的內容,就當放松了。
畫面里的時代很古老,大概**十年代,地點應該是沿海地帶,經濟開始復蘇,進入飛度發展狀態,城市相貌日新月異,令人應接不暇。
而畫面的內容是一個男人的前半生,四五歲時成為孤兒,進入孤兒院,每天活的渾渾噩噩,也一直沒被人收養,成年后從孤兒院出來,在這座繁華的大城市里,如同地溝里的老鼠一般艱苦求生。
最后的畫面是一個晚上,男人回家時被人攔住了,向他索要財務,像是打劫,卻更像乞討。
男人看他這么可憐,便將身上的財務都給他了,然后那人說家里的老婆孩子都沒有吃的,也沒有衣服穿,然后他竟然衣服也脫下來給他了,可不知怎么的,脫著脫著連內褲也被扒下來,一絲不掛。
深夜,破落的街道,橘黃色的路燈,裸男。
讓人怎么看怎么感覺是裸奔的變態!
為了不被別人報警抓變態,男人自己報警了。
無助的蹲在地上,等待警察的到來,天空雷電閃爍,空氣越發寒冷。
緩緩站起身,掃視周圍的環境,這條街他來過不下八百次,但以這樣的形態還是第一次,讓他有點理解那些裸奔的變態的心理感受。
“是你報警嗎?”
一束手電光照在男人臉上,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聲男人的問候。
男人被嚇一跳,看到兩位警察,心下略微安定,擋住要害,手電光掃過他裸露的身體,讓他感覺越發沒臉,轉而雙手捂臉。
“是,長官。”
“被人搶光了?”身材略胖的警察繼續問道,另一位去檢測周圍的環境,分析犯罪現場。
“是拿光了。”
“叫什么名字?”聽見被人搶光了,警察套出小本,準備記錄。
“何金銀。”
“身份證呢?”
“長官,你看我全身上下哪里還藏的下身份證?”何金銀忍不住吐槽。
“你這副德性,會搶你的人也不多啦。”警察感覺智商受到侮辱,沒好氣的反駁。
“你說什么?”何金銀沒明白警察的意思,反問道。
“我是問你認不認得搶你東西的人長什么樣子,你跟我講什么…”警察都快急眼了,感覺遇到個智障。
早檢查完犯罪現場的瘦警察看到同事有急眼的征兆,趕緊扒拉他一下說道:“讓我來跟他說。”轉而看向何金銀說道:“問你認不認得搶的人長什么樣子。”
“哦。”何金銀明白了警察的意思,“就算認得也算了,我是自愿的。”
“自愿?何謂自愿,老兄?”聽到何金銀的話,兩位警察都感覺詫異,不禁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剛才我經過這里,就有個衣衫襤褸的男人走過來跟我二十塊錢買東西吃,我看他可憐,所以就給他了,誰知到他說還有老婆跟孩子沒東西吃,沒衣服穿很冷,跟著就走過來脫了我的衣服,拿了我的錢包,還問我介不介意,我就說是有點介意,但看你這么可憐就算了吧,內褲是我自己要脫的,我認為要幫人就幫到底嘛,但我又怕被抓去坐牢,說我在公共場所裸露下體,所以我就先報警,想跟你們先說明一下,就這么回事。”
何金銀這套說辭給兩位警察聽的是目瞪口呆,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了解!”胖警察示意自己聽明白了,拿起對講機報道:“員警26324在街口發現一個暴露狂,懷疑有輕度弱智兼妨礙公務,請馬上派兩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