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朗氣清,云初吃完早餐,找了個借口,出去她租房的地方,打算把畫給畫完了,早點寄出去。
來到屋子里,云初關上了門,右肩微微放低,背包肩帶緩緩滑落,掛在她的手彎,順勢把包放在了桌子上。
走到另一個房間里,拉開了窗簾,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云初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伸手擋住強烈的陽光。
等適應了之后,打開窗戶,讓風鉆進來,感覺到了涼快舒爽。
云初脫掉外套,走到廚房旁邊的房間里,彎腰撿起地上的排筆,拿過顏料,比對了一會兒后,開始挑一些出來調色。
這幅畫,因為還未畫完整,所以感覺不出來什么,但是可以看得出來整幅圖的構造出神入化和線條的流暢度,曲婉靈動。
當然,這幅畫也并不是沒有缺憾,她打算在上色時,讓自己的手法顯得稚嫩一些,畢竟要是用自己以往的習慣,沒有人會認為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能夠畫出這樣出神入化的畫作。
幾乎望不到邊際的湖水,與黑暗幾乎連成了一片,岸邊的垂柳,在夜色的籠罩下,也被染上了墨色,群山成若隱若現的黑影。
剎那,一束白光線透過群山的縫隙,撕破了這一方的黑暗,給人希望和震撼。
最后上完色,云初在右下角落款,寫下破妄,寫下日期,給這幅畫取了一個“光”的名字。
光,代表了希望,代表了生機,也代表了正義。
這是云初所想要表達的東西,上輩子過的太苦,這輩子她要做自己的光,要代表正義,撕裂陰暗。
停下筆,云初吐出一口氣,把畫筆放下,把畫板搬到了另一邊,收拾起殘局來。
等把這些都弄好后,時間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云初洗干凈手,把門關好,拿上衣服和包,推門走了出去。
這幅畫,三天后就可以包裝一下,寄到少兒繪畫協會去。
天色還早,云初掏出手機撥打了趙謙的電話,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就是一陣炮轟。
“云姐,快來救救我啊,我要被撐死了!”
趙謙的聲音有些刺耳,讓云初忍不住把手機拿開一些。
“好好講話!”這么大的嗓門兒,這家伙是什么可見沒啥事兒。
“云姐,你知道嗎?我爸媽忒過分了,他們要出來旅游就罷了,還把我給捎帶上,一路上,我就是他倆的奴隸,買一堆東西給我提著,他倆在前面手拉手,也不看看多大的年紀了……”
云初聽著趙謙呱呱呱的聲音,腦海里面很有畫面感。
夫妻兩個走在前面手拉手,趙謙一副苦大仇深的跟在后面,手里拎著東西,吃一肚子的狗糧。
“你很幸運,生在這么一個有愛的家庭。”
云初回了一句,趙謙忽然打住了,他想起來云初的身世背景。
自己剛才的那番話,也許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沒有人不希望自己有父母愛,云初她……
“那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趙謙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云初淡然一笑,如果是上輩子,她或許會有些傷感,但是現在,早就已經釋懷了。
有位很出名的作家不是說過:“我相信上天不給我的,無論我十指怎樣緊扣仍會漏走。給我的,無論我怎么失手都會擁有。”
有些事情,強求不來,就比如她的父母緣如此淺薄,不管她如何努力,最后在別人心里,還不如一株草一株花來得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