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的孩子能有什么壞心眼,但是有大人唆使就不一定了。
李佳瓊不信一個孩子能想起來給別人家的豬下毒,不過他父母能惡霸到搶孤兒寡母家的宅基地,那么這家的人品好不到哪去。
李佳瓊圍著豬圈走了一圈又一圈,終于在木柵欄邊上發現一截紅布條。
渝修眼尖,說:“這是阿勇拴長命鎖的繩子。”他俯身去找,果然在爛泥里找到一只銅鎖。
李佳瓊冷笑,如果不是往豬圈里探身子,怎么能讓柵欄勾斷脖子上的紅繩,如果不是做賊心虛,又怎么會連長命鎖都顧不上尋找就倉皇離去。
孩子就是孩子,心眼再多要緊關頭也會亂了陣腳。
佳瓊示意渝修不要出聲,躡手躡腳走到圍墻邊,踮起腳尖觀察那邊的動靜。
果然聽到阿勇的娘在數落他:“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連命根子都能落下了。”
阿勇梗著脖子說:“我返回去尋了,沒找到,應該是踩進泥地里了,他們一家蠢人不會發現,等過了這兩天我尋個由頭去拿回來就是。”
真相已經明了,豬就是阿勇家下藥毒死的。但是佳瓊不打算告訴娘,她發現娘的脾氣不好,性子非常好強,她知道了一定會去找阿勇家算賬,無憑無據的,阿勇家肯定不承認,而且阿勇還有個十四歲的哥哥,生的膀大腰圓,阿勇的母親潑蠻無禮,父親更是五大三粗,真要動起手來,佳瓊覺得憑著前世的身手她應該能對付得了這一家人,不過她剛穿過來,這具身體原來是瘦弱的,猛然間變得抗摔打她怕引起村里人猜測,還是低調些好。
但是這并不代表佳瓊就這么算了,別人欠他們的,她要加倍討回來。
娘從外面回來,把借來的排車交給佳琪。
“趁著天還沒黑,你快去趕路吧。”
他們的村子就在鎮子邊上,離鎮上的屠宰場不遠。天一黑,屠宰場就分外安靜了,只有個別屠戶還守在那里不愿離去,希望能碰到個趕路的,發一筆歪財。
為防止瘟病,那些病死的家禽都不允許販賣,要找地掩埋了,中毒死的家禽也不例外。有些養戶不甘心,就趁著天黑把死去的家禽拉到鎮上,運氣好的碰見個屠戶愿意要,能換些銀子,價錢當然比賣活物低很多,但總比血本無歸的好。屠戶拿到廉價買來的家禽連夜剝皮挖肚,處理的干干凈凈,第二天掛到市集上當好的賣,能穩賺一筆。
把死去的家禽放到排車上,拿草席蓋上,上面放一把鐵鍬,遇到熟人就說拉出去埋了,大家都心知肚明,并不說破。這就叫趕路。
娘把佳瓊送到門口,還怕她腦子不好使找不到路,用手指給她:“沿著這條路一直走,穿過那片樹林,走到盡頭拐彎就是。”
娘還眼淚汪汪地叮囑:“你和人家好好的說,看看能不能給一兩銀子。”
佳瓊是練武之身,力氣很大,拉著笨重的排車行走自如。
路過阿勇家,大門恰好是敞開的,她轉頭往里看,阿勇的父親在收拾牛欄,一只牛和一匹馬都在院子里悠閑地吃草料。
阿勇家的日子過的非常殷實,阿勇的父親騎馬搞些小生意,地里的活靠那只老黃牛干,一家人生活富足又愜意。
有這么寧靜的生活他們還不知足,非要給本就困難的佳瓊家雪上加霜。
佳瓊嘴角劃過一抹冷笑,她勾起嘴唇,朝院子里吹了個口哨。
說是吹口哨,嘴巴里發出的聲音卻微乎其微,人聽不到,但畜生可以。
佳瓊還是李佳的時候,就有一項天生的異能,就是能覺察到動物的心理,還能與動物交流。她專門學過攻心術,是針對動物的,她不僅能讀懂動物的心聲,那些動物還能聽從她差遣。
她還專門去動物園試驗過,那些暴躁的老虎獅子,聽到她的暗語后能瞬間安靜,而一些溫順的牛羊,能被她調動的發狂。
不過這項異能在前世貌似沒什么用處,她曾開了個寵物店,動物是養的非常好,但生意并不怎么樣,還不如當武術教練掙錢多,所以就關門大吉了。
不知到了這一世,這個特異功能還在不在,所以總要試一試才知道。
佳瓊走出沒多遠,就聽見阿勇的娘扯著嗓子喊,“跑出去了,跑出去了哎,快追回來。”
她回頭,就見一匹馬和一頭牛旋風一般沖出阿勇家的院子,一左一右跑掉了。
緊接著就是阿勇一家四口分成兩撥在后面拼命地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