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瓊見時候差不多了,就不打算再賣關子。
“官爺,我們真的沒有賣死豬,我昨天晚上把豬拉出去埋了,就埋在樹林里頭,好多鄉親們都看見了呢。”
說完她就朝人群一拱手。
“四爺,您正巧出來溜孫子,我還和您打招呼了呢。”
“六嬸,你端著碗在門口喝湯,還問我吃不吃。”
四爺六嬸齊齊點頭,又趕緊搖頭,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
他們是看見佳瓊拉著排車,車上還一本正經地擱把鐵鍬,可這小子去的方向是鎮上屠宰場呀。
官兵們懶得再費時間,一擺手道:“埋哪里了,帶我們去看看。”
佳瓊在前面帶路,娘牽著渝修的手心驚膽戰跟著,后面是官兵和呼啦啦的鄉親們。
小樹林很快就到了,佳瓊找到路邊一塊明顯松動過的新土,說:“就是這里。”
官兵們指揮村里幾個年輕人動手,昨晚剛埋進去的豬很快就挖了出來。
里正和部分鄉親們松了口氣。
里正上前辨認,說:“真的是佳瓊家的豬,它腚上這塊黑胎記我認得。”
里正家的肥婆臉色比豬腚上的胎記還要黑,她恨恨地想你咋和喬寡婦家的豬那么熟識,連它腚上的胎記花色都知道,看來沒少往這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也有其他鄉親附和著說出能證明這是佳瓊家的死豬的證據來。
佳瓊娘雖有疑慮,但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了地,她抹著眼淚說:“這就是我起早貪黑辛苦養了一年的豬錯不了,佳瓊這孩子懂事,怕我動氣就沒告訴我是讓人毒死的,是誰這么歹毒,我們的日子已經夠苦了呀。”說完就傷心地啜泣起來。
有心軟的大媳婦小姑娘都跟著掉了淚。
一群人圍著一頭死豬哭總不像那么回事,是誰下的毒找舉報的人一審就知道了,為首的官兵擺擺手打算讓大伙散去。
佳瓊卻不打算就這么放過。
阿勇一家之所以這么囂張,是因為他們家有個親戚在衙門做捕快,今日那個捕快雖沒來,但有這層關系在,官兵們很有可能大事化了讓投毒這件事不了了之。
她要讓阿勇一家伏法,讓惡人終有惡報。
趁著人群騷動,她悄悄來到阿勇身邊,縮起嘴唇,往他耳朵里傳遞了一句話。
她用的是攻心術,她的攻心術可以對付動物,對付一些意志弱的孩子也綽綽有余。
她說的是:“說出真相來,有糖吃。”
阿勇愣了愣,忽然撒丫子奔到他爹身邊,驚恐的哇哇大叫。
“爹,咱藥死渝修家的豬,轉而就丟了一匹馬,這是老天爺安排的,咱不能再做壞事了呀。”
阿勇的聲音尖利高亢,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朵里。
“真沒想到啊,你們平時欺負鄉親們也就算了,背后竟下這樣的黑手,真是壞透了。”有人指責他們。
一些平時受阿勇家人欺負的村民更加義憤填膺,嚷嚷著要把阿勇的爹送去衙門,親眼看著他伏法。
阿勇的爹沒想到阿勇會來這么一出,一腳踹飛他,罵道:“兔崽子,敢出賣你爹。”
阿勇的娘急忙說:“小孩子家的胡說八道,中邪了你。”
阿勇依然在喊:“爹,你讓我把摻了藥的饅頭扔進他家豬圈里,我照做了,渝修家的豬接著就死了,是我們的錯。”
為首的官兵一擺手,有兩個官兵沖過去把他的雙手剪在身后用繩子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