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案子的棘手之處,銀子不知何時被掉包的,他們從益州一路運送過來,因為裝官銀的箱子開鎖比較繁瑣,押銀官就自出了益州就沒再打開檢查過。
目前負責押運的一干人都被關入天牢,也拷打審問了,但沒問出個所以然。
佳瓊想,如果那些押銀官都是無辜的話,他們的心情恐怕比誰都糟糕,辛辛苦苦運送官銀到京城,打開一看銀子全變成了石頭,挨打受刑不說他們還隨時小命不保。
佳瓊思考了一下,說:“裝官銀的箱子進了京城后直接運送到了戶部,他們的行程、在路上有沒有遇到可疑的事情,都問了嗎?”
穆秋說:“問了,押運的頭兒叫史云連,這些人都是分開審訊的,他們的回答沒有多大出入,也都未遇見可疑的人和事。”
回答一致,要么真不知情,要么就是提前串供好的。
不過串供的可能性不大,銀子找不回來,他們的下場只有一個,就是問斬。他們有命劫銀子沒命花,最多有一兩個內鬼,集體作案不大可能。
佳瓊也犯了嘀咕,這個案子,說難也不難。
“銀子一路都有人看守,一共兩車,十二箱,而且每個箱子上都有兩把鎖,鑰匙分給五個押運員保管。”佳瓊分析著穆秋講給她的案宗。
她眼睛一亮。
“如果是打開箱子將里面的銀子換掉,耗時長不說,在沒有鑰匙的前提下將鎖一個個打開也麻煩的很,所以他們掉包,必須快、穩、精,那么只換銀子的可能性不大,他們很有可能提前做好了一模一樣的箱子,直接將箱子調換了。”
穆秋搖頭:“那鑰匙依然能打開箱子,這個怎么解釋?”
難不成賊人在換了箱子的同時還一個個將鑰匙也給換了。
不過也不能忽略佳瓊的這個猜測。
他表情慎重起來。
想調換官銀,似乎只有佳瓊說的這個方式是最快且不容易留下馬腳的,雖然麻煩,但是一旦做到就不容易被人發現。
而事實正是如此,官銀直到護送到了戶部才被發現。
如果這條猜測為真,那么護送官銀的這二十人中,一定有人與盜賊是一伙的,鑰匙,很有可能是這個人調換的。
穆秋試圖還原了一下當時的場景:“盜賊提前打造好一模一樣的箱子,在時機成熟時,他們快速地將兩個馬車上的箱子掉包,然后內應的那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將鑰匙齊齊換掉。所以說,鑰匙很有可能是在銀子掉包前換掉的,也有可能是在銀子掉包后,畢竟一路上他們都沒打開過箱子,這一點無從查證。”
扶松一開始還覺得佳瓊是在信口胡謅,不過經穆秋一分析,他覺得挺有道理。
上次協助破案,他覺得只是僥幸,偶然讓她猜對了而已,今日一看,她能僅憑聽一遍卷宗就能將案子理出些頭緒,當真令人佩服。
佳瓊想了一會,又說:“能在短時間內打造出一模一樣的箱子,非一般人能及。他們必須要熟悉箱子的形狀和花紋,還要知道每只箱子的重量,官銀是從益州出發的,你不妨從那里查一查。”
穆秋有些犯難:“這一去一來要好多天吧。”
佳瓊:“他們策劃的太縝密,一時半會是查不出來,不過查下去總會有線索出來,你先從益州懂木工的人身上查起,再去市集上調查,看看有誰買了和那種箱子相同的木料。”
穆秋撓頭:“是可以這樣查,不過照你說的查下去,最快也要十天半個月吧,我想盡快將案子破了,最好在兩天內。”
佳瓊吃驚:“兩天?是皇上下的命令嗎?”
前世經常從電視上或者小說里看過,皇上下令三日內破案,否則查案者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