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幾個來的早,打算湊在一起進門給吳老夫人問好,恰好這時靖遠侯夫人的轎子也到了,咱們幾個正準備招呼她進去呢,誰知這時又來了一頂轎子,從轎子里走下來一位年輕漂亮的公子哥兒,把大伙的目光都給吸引過去了。”
“哎呀,當然不是咱們幾個沒羞沒臊,在大街上盯著外男看,主要是這小哥兒出現的太稀奇,一是吳老夫人邀請的都是夫人小姐,沒邀請哪個男子啊,再就是那小哥兒眼生的很,不是誰府上的公子少爺。”
“大伙兒一愣就反應過來了,看那小哥生的明眸皓齒,走路款款娉婷,哪里是公子少爺,根本就是做那個的。”
說完生怕清陽公主聽不懂,就解釋了一句:“小綰館里的,專門討好特殊癖好的有錢的老爺。”
“也有養在高門大戶供老爺子消遣的,總之這些個男子生的極美,但風流歸風流,神韻總和平常男子有差別。你沒見過那眼神,比勾欄女子還媚呢。”
又有一位夫人拿手帕輕輕拍了她一下。
“扯哪去了,說重點。”
這位夫人嬉笑著說:“總之這種小哥都是閉門不出的,就算偶爾出來一趟也是行色匆匆,生怕被別人看到品頭論足了去。”
“可這個小哥,居然出現在吳閣老的府門口不說,還駐足停留,膽子真真是大。”
“咱們幾個正納悶,就見那小哥把目光鎖定在靖遠侯夫人身上,然后腳底生風朝她撲了過去,靖遠侯夫人一個措手不及,就被他死死的抓住了。”
“然后那小哥就痛哭流涕,求靖遠侯夫人成全他們。”
“他們?”清陽公主眉頭一跳。
那位夫人拿手帕掩住口鼻笑了。
“就是靖遠侯養在外頭的,上個月被靖遠侯夫人給發現了,她生氣又覺得難堪,就偷偷派人把那小哥抓住,連夜發賣去了外地。”
“誰知那小哥又跑了回來,他回來后也不敢去找靖遠侯,是怕被靖遠侯夫人發現要了他的小命。”
“那小哥挺聰明,在城里租了處宅子住下,暗地里尋找機會。”
“咱們幾個還覺得奇怪,一個面首,生的又不賴,沒了靖遠侯這棵大樹,再去靠別的樹就是,干嘛揪著這一家不放。后來聽他一陣訴說,咱們才明白個大概來。”
“原來靖遠侯養了不止一個面首,這位小哥只是最不受寵的一個,因此他才沒被打死而是發賣,他這次也是豁出命來給那幾個姐妹,哦不是兄弟討個公道。”
聽的人恍然大悟,原來靖遠侯夫人把那幾個面首都弄死了,心也夠狠的。
可是任誰夫君這樣,也鮮少忍住不心狠。
跟風養面首,偶爾消遣一下可以,可養很多,那就是有問題了。
怪不得靖遠侯只有一妻一妾,而且是妻子無所出才納的妾室,那位小妾也只生了一個兒子。
看來靖遠侯膝下單薄不是夫人的問題是他自己的問題,他好男風。
清陽公主心驚肉跳地聽著,直到最后心情平靜下來。
靖遠侯夫人剛到門口就有了那么一出,所以她還沒來得及將秋兒的事情說出去呢,就算她以后到處說秋兒也沒人會相信了,因為靖遠侯好男風,靖遠侯夫人心中不忿,看誰都好男風。
擔憂的事情沒有發生,討厭的人還丟臉難堪,清陽公主心情大好,一改剛入席時的沉默,言笑晏晏。
清陽公主與眾人談笑間,內心有了嘀咕。
靖遠侯這樁丑聞出的,是巧合還是?
她想起昨日婆婆的承諾,心下了然。
婆婆果然護短,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孫子。
毫無根基的婆婆,在京城能站住腳,靠的不僅是將林之家的風范,還有她自己凌厲的手段。
靖遠侯的事,昨日就算婆婆連夜派人去查,也做不到這么周全,能安排的滴水不漏,看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婆婆對金陵城的事了如指掌呢。
清陽公主感激敬佩婆婆的心還帶有些許委屈。
她也受過靖遠侯夫人的氣,婆婆何曾替她出手過,看來還是不心疼她,把她當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