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發覺到了他們的失態,急忙掩飾道:“我們這不是擔心佳瓊,是為你著想呢,你沒了丈夫,就佳瓊和渝修這兩個依靠,佳瓊可不能再有什么閃失。”
只有提到三姐的寡婦身份,許氏的心里才好受些。
喬三娘聽不下去了,她不愿意朝那方面想,可大弟和大弟妹的反應,讓她隱約覺得他們并不樂意她過的好。
喬三娘的笑容消失了,一時不知道該和他們說些什么。
喬大郎一拍大腿:“三姐,我們來了這么久,怎么你連口水都不給喝呢。”
喬三娘一指桌子:“壺里面有,你們自己倒。”
喬大郎兩口子一邊喝著冷開水一邊說:“怎么沒有茶葉呢,上次三姐泡的茶餅滋味不錯。”
喬三娘說:“這不是佳瓊買了宅子,錢都花光了,這個月就粗茶淡飯的湊合過吧。”
她不由自主就說出了缺錢的事實。
“也是,就這個月緊巴點,下個月等佳瓊領了茶湯錢就寬裕了。”許氏酸溜溜地說。
喬大郎又問:“你們打算啥時候搬過去?”
“就……”喬三娘剛想說明天,不知為何就想隱瞞搬家的日子。
“佳瓊說的過兩天,我也不知道她說的過兩天到底是幾天。”她含糊著說。
許氏道:“瞧三姐樂成那樣,我還以為是明天呢。”
“明天倒是個好日子,你們還來幫忙搬家不成?”喬三娘苦笑著問。
喬大郎連忙搖頭:“我今天奔波夠累的了,明天可不成,要不我問問二弟三弟他們能來不。”
許氏眼珠子轉了轉,問:“這些家什都搬過去嗎?”
喬三娘說:“這些都是房東的,我們可動不得。”
“那還有什么好搬的,”許氏失望地說:“不就是一些鍋碗瓢盆,衣裳被褥啥的。幾個包袱就完事,佳瓊雇個馬車,連你們娘仨一塊送過去。”
她還想著這些家具都不要了呢,她可以拉回家去。
結果東西都是人家的,三姐還朝他們一頓哭窮,剛炫耀完新宅就哭窮,不想給他們銀子還想讓出力,沒門。
喬三娘失望透頂,大弟他們從她這里沒少拿銀子,怎么她一需要幫忙他們就往后縮呢。
“你們坐,我去做飯。”喬三娘起身說,大弟他們再過分,該招待的還得招待。
“我們吃了早飯就走,去街上逛逛。”喬大郎在她身后說。
往常他們說這話,三姐多少會掏出幾錢銀子給他們。可這次喬三娘居然連頭也沒回,就和沒聽見一樣。
許氏朝他抱怨:“就咱倒霉,每次來都撈不著錢。”
喬大郎安慰:“這不是他們剛掏空了家底,下個月就好了。”
許氏氣呼呼地說:“這還不是怨你,拖到今天才來,你看二郎他們月初就來了,還不是大包小包的拎回去,我才不信那些東西他們舍得買,肯定是三姐給的錢。”
喬大郎說:“這不是金串生病耽擱了,我覺得他們反正來過了,又不會去第二次,誰知攤上三姐買宅子。”
兩口子互相埋怨,一肚子氣,連喬三娘端上來的炒雞蛋都吃的沒滋沒味。
喬三娘轉身又去廚房,把熱好的小菜端上來,還有半瓶酒,這些都是昨晚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