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大郎率先把注意力轉移到渝修身上。
這小子雖說個頭比金串高許多,其實年紀比金串還小一歲,喬大郎很自然就把渝修當成他兒子那樣只知道吃和玩的混小子。
“渝修,你過來。”喬大郎說。
渝修抬頭,一臉沉浸在玩耍中的茫然。
喬大郎見狀更加想戲耍一下他。
“渝修,有沒有給你姐姐說親的。”
大舅母許氏也支棱著耳朵聽,村里和佳瓊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但凡有點姿色門檻都快要給媒婆踏破了,更何況佳瓊這種絕色。
“沒有啊。”渝修說。
所有人都不信。
“因為我姐姐很厲害的。”
“你是說能掙錢?”大舅母不屑地問。對女孩子來說能掙錢可不是多光彩的事,難道三姐蠢到不藏著掖著還到處宣傳。
“不是,我姐姐拳腳很厲害,誰敢欺負我們,她能打的他們滿地找牙,誰想娶我姐姐,首先要符合不挨打的標準才行。”
大舅他們有點悶不過來,什么樣的標準。
“和我爹完全不一樣的標準呀。”
喬大郎、喬二郎還是沒聽明白,是與渝修爹不一樣的擇偶標準,還是和他爹的條件不一樣的標準?
他們正要追問,二舅母聽出來了,趕緊攔下。
“他耍你們呢。”
大舅不以為意:“多大點孩子能耍大人。”
二舅母撇嘴:“人家是京城里的讀書人,能和鄉野的孩子比。”
她沒好意思點明,金串那是讀書人嗎,讀了好幾年私塾,連自個的名字都寫不好。
大舅還是不明白:“耍?他怎么耍。”
二舅母只好直說:“不能和他爹一樣讓娘家人揩油唄,還有就是他姐姐和他娘不一樣,不會毫無底線的貼娘家。”
大舅臉一唬:“佳瓊都這樣了他還一點危機感沒有?”
二舅母鄙夷地說:“渝修有出息了呢,還用姐姐接濟。”
大舅臉色更不好看,他們喬家再沒出息,你不也一樣大言不慚地來揩油,還住著三姐給翻蓋的宅子。
大舅不愿再和渝修說話,讓一個孩子耍,挺沒面子的。
喬三娘回來,籃子里除了青菜還有一斤五花肉,一條魚,一只叫花雞。
外祖母一看趕緊招呼著老大媳婦幫忙,老二媳婦要往前湊,讓外祖母和大嫂攔住了。
“你身子笨重,歇著就成。”
二舅母只好把口水咽下去,在廳堂里坐立不安。
三姐買了那么多好吃的,尤其是那只叫花雞,被厚厚的泥包裹著香氣還往鼻子里鉆。婆婆和大嫂不讓自己去廚房,她們肯定偷吃了。
三姐嘴里哭窮,生活還這么好,真是氣煞人。
大舅二舅嚷嚷著要出去轉轉,畢竟三姐搬來這么繁華的地方,外面的景色稀奇著呢。
二舅母也挺著肚子跟著出去了,廳堂里終于得已片刻清凈。
渝修無心讀書,就在院子里溜達,順便聽聽廚房里她們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