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怎么老是打噴嚏?”扶松關切地問。
駙馬讓三公子去書房練習,公子就“阿嚏”個沒完,就算不想練習,也不用拿受涼當借口吧。
“受涼了,”穆秋說:“快讓廚房熬一碗姜湯來,順便稟告父親,我昨夜著涼,一打噴嚏連筆都拿不穩,不能繼續寫字了。”
扶松只好領命而去,他就知道公子會找理由。
穆秋終于逃離了書房,百無聊賴在府里溜達,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后門。
出了這個門左拐,就是佳瓊的家。
“公子又想出去?”扶松提醒:“老爺交待過,你既然身子不適就在屋里好好待著。”
穆秋留下一句:“誰說我身體不適了。”就朝外走。走到后門口又回頭告誡扶松:“不許跟著。”
佳瓊家的后門通這條巷子,說不定就能碰見她。
天快黑了,她也許不出門,她那個可惡的弟弟有可能出來,見面總得打個招呼,能打聽下她在做什么也好。
渝修也打了個噴嚏,不過窮人家的孩子不嬌慣,無論是他外婆還是他都沒把這個噴嚏當回事。
“后門比前門還熱鬧呢。”外祖母柳氏邊走邊說。
他們從正門出去,在空曠的大街上走了一圈,就繞到后門口的巷子里,說是巷子,其實比一般的胡同寬闊,而且路面鋪著整齊的石板,非常干凈。
天快黑的緣故,前門大街上的鋪面大都關門了,沒想到巷子里還是另外一番天地,到處可見挑燈的攤販,還有支著藍色帳子擺攤的。
“好吃熱乎的粽子。”
“糯米糕,香噴噴的。”
“糖瓜、酸梅湯嘍。”
看見有人來,攤販們熱情地吆喝。
柳氏晚飯吃的飽,對吃的提不起胃口,不過聽到酸梅湯,她覺得舌頭有些干燥。
“渝修,給外婆盛碗酸梅湯來。”柳氏吩咐。
渝修四下望望,順著吆喝聲跑了過去。
柳氏左右看看,把目光鎖定在一扇黑漆木門上。
她不懂這是大戶人家的后門,想著門不大,還設兩個門人,真是窮講究吶。
門正好開了,她便伸脖子朝里看,瞧瞧里面是什么樣的光景。
正好與走出來的穆秋看對眼了。
這小伙子長的精神著呢,柳氏便去瞅他的衣著,順便判斷他是主子還是仆人。
穆秋皺眉,他生的好看,年輕小姑娘盯著他看就算了,怎么老太婆也看他,平白招惹那么多目光,長的帥有錯嗎?
穆秋瞪了那位粗布婆子一眼,打算朝佳瓊門口那邊走。
“這么好的地盤,讓三娘住真是可惜了,”柳氏早已把目光收回來,并沒把穆秋當回事,她嘴里喃喃自語:“還是想方設法把這宅子弄到俺兒子手里。”
她以為自言自語誰也聽不到,偏偏穆秋耳朵靈敏的很。
他忍不住懟回去:“想占人家房子,你當人家當家的是死的么。”
柳氏左右望望,才發覺那小伙子嘲諷的是她。
柳氏來氣了,真是個多管閑事的。
“你說的沒錯,我那女婿就是個死的。”
穆秋:“女婿死了就想著占女兒家的房子,你的心夠毒的啊,有這樣當娘的。”
柳氏更加生氣,這小子嘴巴更毒,怒道:“怎么是占,又不是讓她沒地方去,你狗咬耗子多管閑事。”
穆秋“汪汪”叫了兩聲,說:“我今天就當一回惡狗,專咬你這種恬不知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