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況摸摸胡子,彭令君這一招險棋走的高明啊。
就算不把他拉下馬,也會讓皇上對他生了嫌隙,等陳國大軍壓境,皇上就會派別人去鎮壓。
而因為有他和敵國勾結的書信在,皇上不可能再聽信他的把駐守在齊國邊境的大軍調回一部分。以朝廷現有的兵力,去對抗陳國幾乎是不可能。
盛況拿著盒子,猶豫著要不要進宮稟明皇上。
那么問題來了,皇上信嗎?
盛況看著與他一模一樣的字體,猶豫了又猶豫。
“父親先別著急,等天亮女兒和佳瓊商議了再說。”盛秋蘭說。
盛況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么大的事,秋蘭要聽那個丫頭的,一個農戶的女兒,能有多大能耐,把信給她看,她都有可能嚇破膽好吧。
盛秋蘭搖頭:“父親不了解她,她可不是您在獵場看到的那般,只是個沉默寡言的武學師傅,她有勇有謀,沉著冷靜,不瞞父親,書房窗臺上的腳印還是她發現的,要不是她,我們連怎么被算計的都不知道。”
“她真有這么細心?”盛況問,如果是這樣,多一個軍師也未嘗不是好事。
盛秋蘭說:“何止是心細如發,她既能解決眼前難題,還能顧的長遠,說運籌帷幄都不為過。”
盛況不信,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哪有那種本事,不過秋蘭素來穩重多謀,她看好的人應該錯不了。
“你可以去問問她,不過這件事一定不能泄露出去。”盛況交待。
盛秋蘭說:“父親放心,絕對不會讓第四個人知道。”
盛秋蘭的保證并沒有實現,穆秋就是知道此項計謀的第四人。
佳瓊從盛秋蘭嘴里聽說此事后,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夏鼎在穆府書房做的那些動作。
配合陳國打擊大興國,夏鼎沒這么愚蠢,他必定還有別的謀算。
要說滅了盛府滿門,對夏鼎并沒有多大益處。盛況效忠的是皇上,并不參與奪嫡之爭。太子也好,榮王也好,誰做了皇帝,他就是誰的臣子。所以說,這次叛國陷害,穆府也被算計在內?
“如果盛將軍被困,陳國來犯,誰最有可能奔赴前線。”佳瓊問。
盛秋蘭不知她為何突然問起了這個,不過還是仔細分析了一下局勢,說:“長樂侯唄,他是兵部尚書,又是駙馬,皇上信任的就是他了。”
“誰會協理呢?”
“榮王啊,”盛秋蘭低聲說:“你有所不知,皇上厭棄了太子,打算另立榮王,榮王什么都好,就是鮮有戰功,如果出征,皇上極有可能派他和長樂侯同去。”
這就對了,榮王和長樂侯這一去,還有可能回來嗎?夏鼎既然能與陳國勾結,必定會想方設法在后營做手腳,讓榮王吃敗仗事小,讓他和長樂侯永遠回不來才是真。
長樂侯有個三長兩短,穆秋不就沒有爹了,她也就沒了未來公公……
哼,又算計到穆家頭上來了,敢欺負穆秋的人就是不行。
佳瓊說:“那我們就趁此機會把叛國賊揪出來。”
見佳瓊有了主意,盛秋蘭忙問:“你打算怎么做?”
佳瓊不能明著告訴她與陳國勾結的是夏鼎。
不過這件事,還必須有夏鼎配合。
她就把陳國算計一旦得逞,朝廷將會發生的變故說了。
盛秋蘭震驚道:“原來如此,那么與彭令君里應外合的就是太子。”
太子啊,她有點畏手畏腳了,皇上縱然不喜這個兒子,把太子所做的事大白于天下,皇上震怒之下可能會遷怒于把事情抖露的人。
父親怎么做都不是啊。
“皇上的遮羞布不能扯,但別人的可以,太子的羽翼是誰?”
盛秋蘭:“夏鼎?”
佳瓊說:“夏鼎是太子的人,這眾所周知,太子做了那么多事情都沒被抓住尾巴,是因為一直都是夏鼎在出面,也在替他背鍋。”
盛秋蘭松了口氣,把夏鼎揪出來就容易的多,也不用顧慮太多。
“我們這樣做。”佳瓊在盛秋蘭耳邊說。
“你能做到?”盛秋蘭疑惑地問。
“我一個人不可以,但我有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