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松終于回來了。
“怎么樣?”佳瓊焦急地問。
扶松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說:“打聽你母親消息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神色陰郁,長相平平,除去那個賣糖人的,他還朝賣桂花糕的和街坊老吳打聽了,他們都說的是去余杭了。剩下的我也都給他們交待過了,如果有人問起,一并回答去了余杭。”
佳瓊松了口氣,不過提起的心并未放下。
夏蓁一定是覺得殺她不成,轉而朝她的家人下手,讓她余生都活在痛苦和愧疚中,比殺了她自己還難受。
好一個陰狠的。
佳瓊帶著怒和恨說:“夏蓁的手段太狠辣了,此人萬不能再留。”
穆秋也同意:“立即收網。”
為防萬一,他還是給在并州封地的越王飛鴿傳書一封,讓他務必暗中保護喬三娘母子的安全。
太子那邊,進展并不順利。
無論經受了怎樣的折磨,那六個死士就是不肯張口。
連太子都泄氣了,說:“死士以忠心聞名,寧死不屈,絕對不背叛和出賣主人。”
這幾個都是夏鼎培植的死士,除了他們認定的主人,誰想別想讓他們屈服。
沒有口供,就師出無名了嗎?
太子不信這個邪,他去稟報了皇上。
皇上震怒,他已經準許夏鼎善終了,也同意只要夏家從此安分,他就不動夏府的人,他們還想怎樣?
皇上下了圣旨:抄家。
他不信夏家的每個人都像死士那般嘴硬。
夏鼎還在睡夢中,夏府就被朝廷兵馬圍的水泄不通。
孫達帶人進入府內,宣讀了皇上的圣旨,然后在夏鼎家眷的哭嚎中,把男丁女眷都帶走。
金嬤嬤瞅個機會跑出院子,跪在一名官兵面前。
“官老爺,老奴有要事稟報,老奴知道夏蓁的一切惡行,老奴不求無罪,但求將功贖罪。”
事情很快明了,夏蓁背后操縱了一切。
豢養死士本就是朝廷大忌,何況還用來殺人。夏蓁更是膽子大,不光要殺皇上親封的縣主,還要殺長公主等人。
皇上氣的心口疼,懶得與那么小的丫頭費口舌,直接一杯毒酒賜死。
太監領旨端著毒酒匆匆去了刑部大牢。
駭人的事來了,夏鼎的女眷都在這兒關著,卻唯獨少了夏蓁。
孫達記得很清楚,夏鼎的夫人、姨娘還有女兒們他都帶來了,他特別關注過夏蓁,她也一塊去了大牢的。
孫達回憶,夏蓁一直低著頭,還披著件頭巾。
他一驚,他并不認識夏蓁,而那位自稱是夏蓁的姑娘全程低頭,刻意不讓人看見她的臉。
他急忙去天牢詢問,夏蓁果然是頂替的,真正的夏蓁不見了!
夏府已經被包圍,至始至終都有人嚴格把守,夏蓁插翅難飛。
所以她是在夏府被抄家之前就跑了的。
孫達喊來主動揭發夏蓁的金嬤嬤詢問。
金嬤嬤詫異地說:“姑娘一直在房中呀,不過從早上起她就在屋子里不出門,也不見任何人。”
那就是一早就跑了,在房中的不是她,是她安排的替身。
她之所以連貼身嬤嬤都瞞著,是早就對金嬤嬤起了疑心,不信任她。
她會去哪兒呢?
去尋仇嗎,夏蓁不會武功,幾乎是手無縛雞之力,殺人是有心無力的。
如今夏家大廈傾塌,她就如同是喪家之犬,金陵已經沒了她的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