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瓊從鮑心愉口里得知三舅三日后就要大婚。
以外婆他們的貪婪,豈會不來請她參加婚禮,別的不圖,就圖她的份子錢。
按理說佳瓊是小輩,不該隨份子錢,可誰讓娘不在家,她是家里的頂梁柱,在外婆他們看來她理所當然就要替娘隨份子。
過了一天,外婆柳氏果然上門了。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外婆看起來氣色好的很。穿著一件紅綢褂子,還拿了一包喜糖。
就是不知等她娶了新媳婦過門后還能不能笑的這樣歡。
“外婆來了啊,有事說事,我鋪子里還忙著呢。”佳瓊做出要出門的樣子說。
外婆樂呵呵地說:“來給你報個喜,耽誤不了你多少事。”
佳瓊佯裝不知情:“什么喜事?”
“你三舅呀,要娶新媳婦了。”外婆說著忍不住咧嘴笑出了聲。
佳瓊做出驚訝狀:“三舅不是早就娶媳婦了嗎?”
柳氏:“娶媳婦就不能再娶啦,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
“正常嗎,那我爹當年怎么不納妾,我外公不至今也沒納妾。”
柳氏差點沒氣個仰倒。
這孩子怎么說話呢,怎么一點都不隨她娘。
也不隨她爹。
“他們哪有這條件。”柳氏咕噥道。
“三舅不更沒這條件。”
“你三舅是娶妻,不是納妾。”
柳氏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順禿嚕嘴了。
佳瓊故意裝作沒聽懂:“有妻子還娶妻那就是重婚罪。”
柳氏聽不懂什么罪不罪的,她兒子光明正大娶媳婦到外孫女這里怎么還成犯罪了。
柳氏只好告訴她:“你三舅早和鮑氏和離了,他這不是犯罪。”
佳瓊問:“和離是誰的主意?”
柳氏:這會兒怎么不驚訝了。
“和離就是和離,他倆都情愿的。”
“誰讓他們和離的?”佳瓊固執地問。
“是我。”柳氏沒好氣地說。
佳瓊看著柳氏:“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外婆怎么還讓他們和離呢。”
柳氏氣的心口一陣陣疼,這丫頭就是成心氣她的吧。
“誰讓她是只不下蛋的雞。”
“他們去看大夫了?”佳瓊問。
“什么?”柳氏沒聽懂。
佳瓊:“沒看大夫,怎么就斷定是鮑氏不能生,而不是我三舅有毛病。”
“你三舅怎么可能有毛病,你這丫頭怎么說話呢。”柳氏氣的站起來就要指著佳瓊的鼻子開罵。
一想她是來要份子錢的,不能得罪了這個財神爺,就硬生生把氣咽進肚子里,換了一副嗔怪的口吻,說:“你這孩子,哪能向著外人說話,鮑氏不能生就是不能生,你新三舅母過門不到一年我就能抱孫子,等著看吧。”
好吧,那就拭目以待。
柳氏一看時候不早了,她是雇馬車來的,佳瓊肯定不會留她過夜,她今天還得趕回去,就長話短說,趕緊切入正題。
“說了半天,都忘了我是來干啥的了,”柳氏把一只紙包放桌子上,笑瞇瞇地說:“你三舅成親,你這個外甥女得去喝喜酒,這是喜糖,快吃一塊。”
說完就打開紙包捻起一塊糖就要朝佳瓊嘴里送。
佳瓊避開了,糖劣質不劣質的不重要,問題是外婆連手都不洗,手上的汗漬和泥都粘糖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