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兇器。”穆秋指出疑點。
衙役都挖地三尺了,就算苗真臨死前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刨了個坑把兇器埋了也能被挖出來。
佳瓊搖搖頭,說:“紅蓮提供了一個重要信息,她往返的途中,并沒有聽到苗真真有異常。距離那樣短,苗真真有什么動靜他們不可能聽不到,而且在荒郊野外解手,是個人都擔心被別人瞧見,何況她是個千金小姐,在無人把風的情況下,她的警惕性必定是很高的,所以如果有兇手靠近她,她不可能發現不了。”
“若是兇手是她熟悉的人呢?”穆秋提出困惑。
佳瓊搖頭:“可能性不大,苗真真如果是發現了她身邊之外的人,也不可能一點驚訝都不露。何況對方是來殺她的。”
“還有,即便兇手會飛檐走壁,從灌木叢另一側施展輕功過來,他在殺了苗真真后也沒必要著急離開,把丫鬟車夫等人一塊殺了豈不干凈利落。”
穆秋贊同,如果苗真真知道了她父親的秘密,苗琨是來殺人滅口的,沒有理由留著她的貼身丫鬟這個大隱患。
可是話又說回來,兇器呢?苗真真總不至于徒手為自己割喉吧。
該不會是有人接應,在她自盡后把兇器收走?
沒這個必要。
穆秋拍拍佳瓊的胳膊,說:“等去過苗府再考慮這個問題吧。”
夜幕很快降臨,夜深人靜,兩個人熟練地換上夜行衣,戴上面巾,一前一后從佳瓊家里出來。
打更人剛走,巷子里空無一人。
照舊是穆秋帶路,他在前面跑,佳瓊緊緊跟著他。
鴻臚寺卿的宅子就在皇城腳下,與喜鵲胡同隔了幾條街。兩個年輕人腿腳麻利,跑的比兔子還快,很快就到了苗府后門。
穆秋將耳朵貼在墻壁上聽了一會動靜,然后輕輕一躍,攀上墻頭。
佳瓊抬頭看著他,期待中的大手終于伸過來了。
佳瓊把小手放進穆秋的手中。
直到兩人跳進府里,佳瓊還在暗地里感慨。
容易嗎他們,牽一次手還要等待這樣的機會,話說光明正大牽手擁抱就這么難?
以穆秋害羞不敢表白的性子,還真有這么難。
兩個人去后院溜達了一圈,大部分的院子都熄了火,黑燈瞎火的,就只有一處僻靜的院子里還亮著微弱的燈火,他們趴在墻頭看了一會,發現屋子里坐著一位穿戴體面的夫人,時不時的抹淚,旁邊還有幾個滿面苦容的丫鬟嬤嬤。不用說這位夫人就是苗真真的親娘。
他們聽了一會,這位夫人只說了些“我那苦命的女兒”之類的話,并沒有聽到有用的訊息,看來姨娘是個不知情的。
他們果斷放棄,去了別處。
他們直奔有亮光的地方,有一處還燈火通明,照的和白晝一般。
他們小心地靠近,這里是苗琨的書房,苗琨果然在這。
他們并不認識苗琨,是從他的穿著上推測出來的。
苗府出了這樣的事,是有人徹夜難眠的。
不過苗真真只是庶女,后事之類的應該由大房操心吧。
再說人還在衙門地下室放著,他們操持個什么勁?
苗琨滿面鄭重,從他凝緊的眉頭看,憂慮大于悲痛。
他在書房來回踱步,還好是大熱的天,他書房的門窗大開著,想必他也想不到有人會深更半夜跑來聽墻角。
他們靜靜等了一會,別的都不是事,就是這夏天的蚊子也太多了。
他們兩只活體,不就是蚊蟲大飽口福的對象。
不多時,兩人臉上、手背上都起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