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司徒信沒什么好隱瞞的,穆秋直截了當說:“太子說了,這事他不管。”
“這事是不歸他管。”司徒信說:“那我就公事公辦了,事情有了眉目就去稟報皇上。”
“那皇上若問起那些高手?”
司徒信瞄了他一眼:“你怎么變得婆婆媽媽的了,皇上不會問。放心,不該說的我不會說,不會影響到你的太子舅舅。”
原來司徒信什么都明白,就是他懶得計較。他不說,別人都還以為他是一根筋,腦袋不通透。話說如果他真是這樣,還能斷案如神?
穆秋嘖嘖稱贊道:“和司徒大人打交道就是舒心,一樣的事和別人說起來就費事多了。”
“那是你們這些人喜歡彎彎繞繞的。”司徒信去看卷宗,頭也不抬地說。
穆秋:他是在說我?不對,剛剛還提到太子來著。
穆秋明白了,司徒信這是在影射太子,天家無父子,和親爹還要玩捉迷藏。
司徒信,你還是那樣耿直的性子,將來太子做了皇帝還想重用你呢,你這樣有一說一真的好么?
穆秋敲敲桌子:“你現在是在為太子做事,他很欣賞你。”
司徒信抬頭看了他一眼,彎彎唇角:“你引薦的。”
穆秋嚴肅地說:“我并不是想落你個人情,難道你不想在事業上更上一層,當然你會說不管在什么職位只要能斷案你不在乎那一官半職,可你沒有發現,要想施展拳腳,必須要站到一個高度。”
司徒信沉默了,他怎么沒有發現?他接手的案子,有很多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就因為牽扯到了某個高位的人,翟尚書說按下就按下了。因為這他沒少和尚書大人死磕。他心里清楚的很,若不是尚書還用得到他,早尋個由頭把他趕走了。
“你也是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穆秋說:“我聽說刑部新來了一個會斷案子的,他的父親和翟尚書是同僚,這家伙破案有兩下子,還長袖善舞很會取得上下的歡心,你不擔心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嗎?出了刑部,你可就再無用武之地了呀。”
司徒信想了想,好朋友的提醒不無道理。
“想把我請出刑部,他們沒這個能耐。”司徒信淡淡地說。
穆秋剛想說司徒你咋還這么口齒牙硬呢,就聽見司徒信說:“因為我背后有太子支撐。”
穆秋懂了,司徒信這是同意朝太子靠攏。
這么快就想明白了,他就說他家司徒是絕頂聰明的人。
“行啊司徒,”穆秋忍不住贊嘆:“和你說話就是不累。時候不早,你安心辦案,我撤了。”
“不留下和我這個聰明人多說幾句?”
“不了,該說的都說了,咱倆沒話可說。”穆秋很快就閃出刑部,朝喜鵲胡同奔去。
來到佳瓊家里,她剛好在。
穆秋剛才還斗志滿滿,一看見她突然就近鄉情更怯起來。
當了那么久的朋友,突然要變個性質,話說真的難以啟齒。
時候不早,佳瓊開始做飯了,還是老規矩,她在灶臺忙活,穆秋生火。
“哎,火焰怎么樣了?”自從把火焰送去穆府,佳瓊就再沒想過把它接回來。不過口頭上的關心還是有的。
“它呀,能吃能睡的,有我府里的家丁專門負責飼養,你不用擔心。”
沒絕食,看來是樂不思蜀了。
兩人又聊了些生意上的事,穆秋和她說起在仁壽宮吃的那些色香味俱全的御膳,提出想讓折桂樓也換一下菜品。
佳瓊很是贊同:“是該推陳出新,翻來覆去就那么一些菜,就算師傅燒的再好吃,時間一長顧客也該吃膩了,何況去折桂樓的都是京城的熟人。”
老主顧不能丟,這是生意維持興隆的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