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琨不愿開口,皇上處置了其他臣子,就把他移交刑部。
皇上總覺得苗琨知道靜王更大的秘密,所以這個人不能輕易處死。
司徒信破案子有一手,審犯人卻不擅長,思來想去他決定還是由穆秋來審。他給他燙手山芋再給他無可厚非。
穆秋帶著佳瓊直奔刑部。
在一間陰暗的審訊室里,他們見到了帶著手銬腳鐐滿臉憔悴的苗琨。
苗琨聽到門響抬頭看了一眼。
只一眼就驚的站了起來。
“苗大人客氣了,不用起身迎接。”穆秋坐下說。
苗琨盯住他:“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們。”
佳瓊問:“你是指你女兒的命案。”
苗琨頹廢地坐下,說:“就知道是你們,只要你們插手,這件事就瞞不住,我那天就該,就該……”
“就該殺人滅口?遲了,”穆秋冷冷地說:“那時候我們就查出來了。”
查出來了,就不說查到了什么,讓苗琨猜去。
佳瓊想起那天苗琨去衙門要人,臨走前看穆秋意味深長那一眼。看來他去要人是假,看誰查的案子是真,見到穆秋,他著實忐忑不安吧。
穆秋看看佳瓊,其實案子能查到這個地步,當屬佳瓊的功勞。
穆秋心里涌起滿滿的自豪感,還有一丟丟不安。
媳婦優秀,當心有人搶。
穆秋咳嗽兩聲,把思緒拉回現實。
“說吧。”佳瓊盯著苗琨。
苗琨不屑地說:“和你這個女娃子沒什么好說的。”
他甚至有些厭惡,女人就該活在男人的陰影里,就比如他后宅的女人,永遠都是低眉順眼、逆來順受,對他的話從來都是言聽計從。而眼前這個可惡的女子,不僅沒有身為女人的三從四德,還用命令的口吻和他說話,如果不是已經淪為階下囚,他如何能忍。
佳瓊看出了苗琨眼里的鄙視,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不是不懂世人對女子的偏見,她經常穿男裝出門,那些認出她身份的,對她的態度就截然不同。
佳瓊饒有興趣地盯著苗琨,他不是看不起女子嗎,那么還是由她來對付這種人好了。
佳瓊說:“如果不是恰好你的案子是我審理的,我才懶得搭理你這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苗琨氣個仰倒,她居然敢罵他,他竟然被一個女子罵。
“你居然審老夫的案子,你……”苗琨剛想說你算老幾,忽然覺得不對勁。
他犯的是和先太子私交的大忌,皇上已經審過了,就算要移交,也是由刑部的人接管,她一個衙門來路不正的,是不可能沾手皇家的事。
所以她說的不是和先太子有關,而是苗真真的命案。
難道?苗琨不肯相信,這個丫頭會有能耐破案?她不是仗著有幾分姿色勾引穆秋,然后讓穆秋帶她來衙門新鮮一下。
“衙門不是女人胡鬧的地方。”苗琨平靜下來。
佳瓊說:“怎么叫胡鬧,你女兒不是因你而死嗎?”
苗琨一陣心虛,嘴巴還是很硬:“怎么,你找不到線索就胡亂編造一通,老夫奉勸你一句,作為女人,你還是不要拋頭露面的好。”
佳瓊抿唇:“我們非親非故,你會有這么好心和我說一些逆耳忠言?”
她站起身拉了穆秋一把:“看來他不會說,我們走。”
還沒開始審就走?
可氣的是穆秋還真二話不說就乖乖跟她走了。
苗琨全身一直繃的緊緊的,他防備著對方耍賴、套他的話,誰知他們和他交談了沒幾句就走了。
就好比一個人全身心應戰,擺好了陣法,就差沒沖鋒陷陣,結果敵軍吹了兩下號角就撤退了。
苗琨討了個沒趣。
隨即他就輕蔑地笑了。
那個女子,根本就是什么能耐都沒有,就是和穆秋來胡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