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啥大事
就是讓你老實點。
靜,死一般的沉靜,不光是百官,就連天子自己都升起了一種荒謬之感。
就仿佛,眼前這個男人來的不是金鑾殿,而是一個菜市場,而龍椅上的天子也不是九五之尊,而是一個準備鬧事的刺頭。
這怎么想怎么荒謬。
這件事情,就算有史官在一旁執筆,但說出去恐怕都不會有人信。
有狂人斬金吾于殿,指帝曰且靜,勿動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笑林廣記里的東西,而不該出現在嚴肅的史書上。
不過,荒謬感過去后,是暴怒。
百官暴怒,天子震怒。
“狂徒,真乃狂徒也”天子怒而起身,拍案大喝道,“來人,給寡人將此二人拿下,于宮外凌遲,懸其首于城門之上百日”
天子一怒,血流漂櫓。
殿中的這兩個人實在太過狂傲,天子已經忍無可忍。
終于,殿內的執金吾舉起了手中的金瓜,沖著兩人就砸了過來,腦袋大小的金瓜一下就將穿著儒衫的金蓮城隍砸了個稀巴爛,鮮血,肉沫,頓時就在大殿上飛濺。
眾人又全都愣住了。
神情無比的錯愕。
不是他們沒有見過這么血腥的場面,而是他們不敢相信,方才說話都端著架子,一臉不可一世模樣的儒衫男,竟然會這么簡單的死掉、
莫非,這人真就是來尋死的
又一個荒誕念頭在他們心中升起。
然而,還不等他們多做它想,悠揚的聲音再度傳來“唔,好兇狠的力道,真是兇殘啊”
聽到聲音的來源。
眾人心頭一驚。
他們轉頭看去,發現儒衫男子完好無損的坐在龍椅旁邊,一邊說話,一邊看著奏折,龍椅上的天子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妖人”
當當當。
龍椅周圍,三柄長劍架在了金蓮城隍的脖子上,白須老者厲聲喝道“哪來的妖人,竟敢跑到金鑾殿上放肆”
說著,他眼眸中閃過了一絲驚懼。
倒不是說金蓮城隍太過強大。
而是,他修了一輩子的武,實在是沒見過這種詭譎的手段,他只能把金蓮城隍歸結為妖人。
“陛下勿慌,此不過是障眼法而已。”
雖然白須老者不懂什么叫心能異人,但這點基本的眼界還是有的。
武夫皮糙肉厚,可以硬抗一些攻擊,這個他可以理解。
但像現在這樣,人都被錘爛了,轉而又好端端的出現在另一個地方,這是理論上武夫無法做到的事情,所以他把其歸結為障眼法。
不過不得不說。
他還真算猜對了。
金蓮城隍這一手,就是最基本的心能異人手段,只不過在他手中有些變種而已。
比如可以欺騙丹勁宗師,也就是四品的眼睛。
這是一般的心能異人做不到的。
不等金蓮城隍再說些什么,白須老者氣血上涌,配合著另外兩位宗師,直接將金蓮城隍大卸八塊。
鮮血,內臟,頓時在龍椅旁邊嘩啦地流了一地,十分惡心。
天子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不至于被這點慘狀就嚇的哇哇亂叫,但那撲鼻的血腥味和殘忍的畫面還是讓他有些反胃。
然而下一刻。
天子突然背后一寒。
白皙的手掌扣住他的肩膀,在他身后,金蓮城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