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交代?”
魏哥咕咚咕咚將玻璃瓶中的白酒一飲而盡,旋即伸手從后腰抽出了一把黑色手槍,頂著刀疤男的腦袋:“老子用這個給你交代,行不?”
刀疤男笑了笑。
轉過身來。
手槍的槍口正頂著他眉心。
他舔了舔嘴唇,道:“魏哥,你們這些大仙兒有通天能耐,吃仙桃,喝甘露,可我們這些地里的泥鰍,也總要喝點泥水是不是?您就是這兒一響,把我腦袋打爆,這錢,也得要!”
咔噠。
子彈上膛。
“真不怕死?”魏哥瞇著眼,“還是你覺得,我不敢殺你?”
“大仙兒哪有不敢殺人呀......”刀疤男冷汗涔出,卻依舊咬牙道,“但魏哥,這錢......我得要啊!不要......大家沒飯吃!”
槍口頂著腦門的滋味不好受。
刀疤男冷汗越出越多。
半晌后,魏哥唰的一下收起了槍,從兜里掏出了幾張十元鈔票,甩在刀疤男臉上:“草,就你這條賤命,還不值老子一粒槍子,滾吧!”
刀疤男也不在意形象。
他嗖的一下就蹲到了地上,將散落的三十塊錢撿了起來,一邊撿,一邊拱手:“多謝魏哥,多謝魏哥!”
三十塊錢能買二十多個雞蛋,外加三四十斤糙米。
緊巴緊巴。
也能吃一段時間了。
魏哥沒有理會刀疤男一群人,帶著林城走進了他的小屋。
房間內的裝飾不算豪華。
但沙發、床、桌椅,一應俱全,床邊甚至還有一臺外殼斑駁的筆記本電腦,十分稀罕。
啪。
魏哥將手槍隨意的丟在一旁,掏出兜里的香煙盒甩在桌上,旋即,他整個人毫無形象的癱倒在柔軟的沙發里。
林城也不客氣,大剌剌坐在沙發的另一邊,從煙盒里抽出一支香煙點上。
吸了一口,他不禁低頭望向煙嘴:“嚯,抽芙蓉王?大老板吶!”
在這個普通人吃飯都成問題的時代,香煙無疑是罕見的奢侈品,更何況,災變過后的煙草價格可沒怎么變化。
原本二十五塊錢一包的芙蓉王。
現在依舊要二十五塊錢。
魏哥沒有理會林城的打趣,他翻了個白眼,懶洋洋道:“你今天怎么還有空來我這了?是不是沒錢使了?沙發下的小木盒里還有三方水,你要多少就直接拿。”
一方水就是一萬。
三方水就是三萬。
這在如今的世道,已經算是一筆巨款了。
“喲,錢不少嘛!接活了?”林城挑眉道。
“嗯,前段時間接了個大單,撈了一筆。”魏曉隨口說著,也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點上,“要是不夠,我枕頭底下還有一條小黃魚,你先拿去用著。”
“嘖嘖,還囤了一條小黃魚......日子過的不錯嘛!”林城微微有些訝然。
災變過后。
市面上真正可以流通的貨幣其實很少。
在林城腳下這片土地上,有官方背書的貨幣只有亞元,亞元一塊錢可以買二斤米、兩個雞蛋,或者半兩肉,購買力相當強。
而黃魚......
則是金條。
所謂寸金寸斤,正兒八經的黃魚重量定死了五百克,價值在二十萬亞元上下浮動,而且是硬通貨,不愁換不來錢。
至于小黃魚......
價值其實沒個準。
市面上流通的小黃魚有一百克的,二百克的。三百克的很少。不過,哪怕是一百克的小黃魚,價值也在四萬亞元左右。
這不是一般人能囤下來的。
“我今天來不是錢的事兒。”林城搖了搖頭,吐了個煙圈,“我今天碰到鬼了,差點死。”
“這么兇險?”魏哥有些疑惑,轉過頭來,“你不是住在城南嗎?那里的治安還不錯啊,怎么還有大仙兒去那里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