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漣水最大的富豪賀飛道:“咋回事,誰踏馬能知道這是咋回事?周公子他太......太莽撞了啊!”
賀飛其實想說周鵬沒腦子的,但礙于對方的身份,加之死者為大,將詞替換成了莽撞。
他這邊資金都收攏了,業務都安排下去了,準備擼起袖子大干一場了。
結果周鵬說沒就了......
這讓他也很難受。
見賀飛一臉郁悶神情,旁邊的一名富商補充道:“周公子的下屬收了路面上大仙的一批貨,沒給錢,人家今天來要賬,結果就......”
聽到這話。
石孝端更懵了。
“不是,他堂堂天鵬集團董事長,身家近十億,還管自己下屬收貨的事兒?這踏馬到底什么貨啊,鬧成這樣?”
“三箱止痛藥......”那富豪無奈補充。
“多少?三箱止痛藥?”石孝端一臉驚愕,“不是,你說的那個止痛藥,和我認知的止痛藥,是一個東西嗎?這藥多少錢一箱?踏馬用金子做的呀?”
“就正經止痛藥,一箱就兩萬塊錢。”那富豪解釋道。
“一箱兩萬......三箱也就六萬塊錢......”石孝端的臉已經黑的不成樣子,“就六萬塊錢的事兒,至于把命都搭進去?這不腦子有......”
他已經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這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賀飛嘆了口氣道:“不是錢不錢的事兒,是周公子他......動手的人我打聽了,是道上特有名的一個大仙兒團,為首的那個安仔,曾經是在東南區那邊倒騰炮仗的,后來他回內陸了,就整了個大仙兒團,素質極其過硬。”
“周公子沒聽過這號人,也看不起這些泥腿子,想用自己的身份壓人家,結果就......”
“人家壓根都沒動槍,用刀子把人干死的,二十多刀,腸子都斷幾截了......”
石孝端沉默了。
說實話,他不是挺能理解周鵬的腦回路。
雖然他認識的人當中,也有一些喜歡仗勢欺人,喜歡裝比的二代,可你既然都做生意了,那自然是以和為貴。
退一萬步說,你就算是喜歡裝比,那也得分個情況不是。
你在普通人面前裝一裝也就罷了,你跟一群亡命之徒較什么勁啊。
人家有今天沒明天的,干的都是刀頭舔血的營生,要是時運不濟,馬失前蹄,說不定哪天就讓人一槍打死在山溝溝里。
跑到這種人面前去裝比。
這不神經病么?
“這事兒通知周部長了么?”石孝端開口問道。
“通知了,第一時間就通知了。”賀飛對周圍使了個眼色,保鏢們頓時組成了一個人墻,將兩人圍在了中央。
“這周鵬也太生了!”石孝端沉著臉,火氣騰騰往上冒,“他一死,天鵬集團又要重新洗牌,那么大一塊蛋糕,又不知道要蹦出多少牛鬼蛇神來!我真是草了踏馬了,這些大公子哥怎么這么沒腦子的啊!”
“不是沒腦子。”賀飛苦笑了一聲,“人家能整出這么大一個盤來,腦子是好使的,但主要是他起點太高,挫折太少,平時被捧慣了,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跑到廢棄工廠去打大仙兒團的臉,他是真敢想啊!”
“呵呵......”石孝端跟著冷笑。
“現在,周鵬沒了,你打算怎么做?”賀飛突然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周鵬沒了,周部長還在嘛。”石孝端收斂了神色,不咸不淡道,“我們這些小蝦米,自然一切是以周部長馬首是瞻的。”
“呵呵......說的是。”賀飛也沒反駁,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石孝端笑了笑。
石孝端一臉冷漠。
但片刻后,他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