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稽查們又都蔫了下來。
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周亞天和他們這種地方人員,差的可遠遠不止一級了,對方要是降罪下來,他們是真擔不起。
然而劉峰卻全然沒有在意袁燦軍的威脅,他大步走向前:“周部長,周部長,你除了喊兩句周部長,你還會干啥?火急火燎,沒有任何頭緒就讓兄弟們跟你像個無頭蒼蠅一樣轉,你知不知道兄弟們已經三天都沒睡好覺了?”
袁燦軍冷聲道:“這是他們的職責!吃了民眾的飯,他們為民眾辦事是應該的!”
劉峰聞言,直接啐了口唾沫:“呸!民眾?你踏馬還好意思提民眾?民眾讓周鵬那小崽子欺壓的時候,你踏馬在哪兒呢?好家伙,現在他死了,你就站出來民眾民眾的了,說得大義凜然......知道的是周部長死了兒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踏馬死了馬呢!”
被劉峰夾著臟話的一番連珠炮回懟。
袁燦軍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他蹭的一下就拔出了腰間的手槍,直指劉峰:“劉峰!你辱罵上級,我......”
他話還沒說完,劉峰直接打斷:“我是稽查體系內的,你是駐軍體系內的,你踏馬算我哪門子上級?你踏馬還亮槍?你知不知道,這是哪兒!”
話音剛落。
數百名稽查齊刷刷的站了起來。
他們沒有什么多余的動作,更沒有拔槍,就這么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袁燦軍。
這時,袁燦軍帶來的那幾十名軍士,顯得是那么的渺小。
可以預見的是,倘若袁燦軍真的開了槍,那現場的這些稽查會毫不猶豫的掏槍報仇,這已經不是袁燦軍和劉峰兩個人之間的矛盾了。
這是稽查和駐軍兩個體系的斗爭。
袁燦軍開了槍。
那就是沖擊稽查系統。
如果堂堂稽查總隊長讓人打死在稽查局內,這邊屁都不放一個,那稽查系統的臉往哪兒擱?
見事態即將失控,一直作壁上觀的張文勝連忙站了出來:“袁少校,袁少校,冷靜,千萬冷靜啊,咱們只是案件觀點上有些不合,沒必要這么動刀動槍的......”
說著,他轉頭看向稽查們:“還不給我坐下!”
稽查們沒有動作。
將目光投向了劉峰。
張文勝臉色一僵,沖著劉峰呵斥道:“劉峰!你想做什么!?你想挑起兩邊斗爭嗎!?袁少校是這次案件主導人,這可是周部長親口批的!”
劉峰緩緩轉過頭來,望向張文勝的眼眸中充斥著不屑:“周部長,周部長,你和那個傻比一樣,也只會個周部長了,咋,你是周部長養的一條狗啊?”
“劉峰!你辱罵上級,我要卸你的職!”張文勝大聲怒吼,他可是真真意義上的劉峰上級。
“那你試試唄!”劉峰甩掉了帽子,“我十五歲就進入了稽查系統,混到現在才稽查總隊.....很窩囊對不對?但你真以為,我屁股做不到你凳子上?”
“我只是真想給下面的人辦點實事兒,明白嗎!?”
“嘁,劉峰啊劉峰,你的檔案我在調來的時候就看過了,漣水換了三任局長,你的屁股都沒動過一下,你有什么本事啊?檔案上明明白白的寫著,你家里就你一人,你......”說著說著,張文勝的聲音突然越來越小。
“是啊,我三四十歲的人了,家里就我一人,我沒爹媽,沒親戚,也沒孩子......你覺得正常嗎?”
“.......!”
“今天我還真就不裝了......”劉峰冷冷地看著張文勝道,“來!你現在就打電話給周亞天,讓他卸了我的職!”“對了,記得告訴他,我姓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