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楊鑄大約猜出來這位老同學約自己單獨坐坐是為的啥了,當下笑了笑:“我這邊的具體職位還沒確定,不過沒事,我在鑄投商貿里有一些認識的人;大家都是同學,你直接說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能使上勁的,我一定不推脫。”
張孟平聞言大喜,重重地拍了拍楊鑄的肩膀:“你小子現在的做派越來越像個男人了,我喜歡!”
說完,帶著一絲阿諛:“花花,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趕緊出說來,我看看我這邊能不能也搭把手。”
于曉華對于張孟平的熱情習以為常,并沒有什么別的反應,但看向楊鑄的眼神卻多了幾絲狐疑,作為對工友之家項目很關注的她,隱約是知道希望集團跟鑄投商貿關系比較密切的,按理說作為希望集團的前員工,楊鑄認識幾個鑄投商貿的人并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但鑄投商貿畢竟是一個規模依然非常不小的企業,撇去里面必然森嚴的規章制度不說,工友之家項目在運營方面更是以標準嚴苛著稱,楊鑄作為還未正式入職的新員工,自己的請求還沒說呢,他卻隱隱一副不當回事的表情……
這位老同學,真的靠譜?
不過那足足十八塊大洋的碧螺春都點了,話也挑了個開頭,于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把她想請楊鑄幫忙的事情說了出來。
嗯……
故事是這樣的。
于曉華同學雖然是班花,學習方面也算得上準學霸,但家里的條件其實當真不怎么樣。
自打小學時期父親因為鉆井事故去世了后,她那早已內退的母親便只能靠著擺攤做點小生意養活母女兩;
賣的嘛……除了一些常見的鹵味之外,便是現在在后倉和臨潘一帶極有名氣的“香酥鴨”了。
這種香酥鴨與后世常見的同名食品有很大的不同,工藝極為復雜,據說除了對原料極為苛刻外,還要先腌再鹵,接著低溫油炸,等到里面的肉都半酥之后才起鍋,然后撒上滿滿一層芝麻和辣椒花椒,其口味之獨特,能讓楊鑄流口水——毫不客氣地說,從楊鑄的角度來看,后世所有的同名美食都是渣渣;
只可惜這種食物貌似是滇黔貴鉆探公司這邊的人改良而來,上一輩子離開了這片地方,楊鑄便再也沒有吃到過同樣口味的東西了,一度引以為憾;
只不過于曉華的母親雖然是最開始賣香酥鴨的那批人之一,近幾年卻遇到了一堆難題。
首先是隨著香酥鴨的大受歡迎,跟風賣這玩意的人也多了起來,客源被分散的厲害。
老一輩的云貴川婦女都是廚房好手,香酥鴨這玩意雖然工序麻煩,但其中的奧妙對于她們而言并不難破解,于是隨著鉆探公司的下崗潮到來,臨潘+后倉巴掌塊大的地方,竟然一口氣冒出了十多家賣香酥鴨的。
其次便是隨著物價上漲的厲害,利潤越來越薄。
由于需要炸的很干的原因,鴨子的重量縮水很厲害,因此香酥鴨這東西在售價上固然不便宜,但攤上了各種耗材,毛利其實真心不高;
其余人為了攬客,出現了降價的熱潮,相對應的,便是鴨子炸的越來越不透,到最后更是用猛油把鴨皮炸酥了就算了事;這樣下來雖然價格降下來了,但是商家的毛利反而提高了不少。
偏偏于曉華的母親主要是老客戶為主,在試過兩次這種偷奸耍滑的伎倆,得到老客戶的一致差評后,抹不下臉面的她不得不又重新回歸了原汁原味的做法,可是這樣一來,價格便降不下來,生存便是個大大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