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熊。你急什么,再燒一會兒。”
李園喊道。
劉知易站起來沖大家抱拳:“諸位,在下拖累諸位了!”
劉知易心里認定,這就是齋長的打擊報復,那個腎虛哥!
一邊收自己的書,一邊道:“跟你有什么關系,齋長就這個樣。吹毛求疵,小氣的緊。”
劉知易道:“不知齋長如何稱呼?”
尤所為道:“叫張景。”
劉知易點頭:“入學幾年了?”
尤所為道:“四五年了吧,我入學三年,我來的時候他就在。去年才升入內舍,討了個齋長的差使。”
從尤所為口中,能聽到腎虛哥人緣似乎不怎么好。
“問那么多干嘛。說說你,再認識一下,我叫尤所為,尤其的尤。”
前邊謝忠插話:“哈哈。怨天尤人的尤。”
許多福接話道:“以儆效尤的尤。”
那邊正在撥弄炭火,將火盆重新撥弄的通紅的李園道:“無恥之尤的尤。”
身材魁梧的熊紈哼唧了半天:“天生尤物的尤。”
說完所有人都笑了,尤所為臉漲的通紅,跳出去打熊紈。
一個宿舍的人很快熟稔起來。
劉知易再次告罪:“在下劉知易,知易行難。見過各位學長。”
太學有意思,分班不分級,一個班的人在一起學習,除非離開,會一直在一起。太學學制為八年,這八年中,他們會一直在一起。同窗之誼,十分牢固。這幾個人都比劉知易入學早,算是學長,卻住一個宿舍,在一個班學習。
幾人都不想回宿舍,因為太冷,還不如在爐亭里待著,劉知易請教了許多情況,他們都熱心作答。
一直到官廚開飯,幾人才離開爐亭。
官廚就是太學里的學生食堂,每月都要交齋用錢,才能在官廚吃飯。內舍以上的學生就可以免費,但絕大多數學生都是外舍生。不吃也可以,太學不禁學生出入,不然及第樓就沒生意了。既交不起齋用錢,又吃不起及第樓的窮學生,太學也會有額外照顧,可以減半繳納。
吃完飯,外十三一伙才唉聲嘆息的走回宿舍。
睡不著,躺在床鋪上閑聊到了半夜,劉知易左邊是謝忠,右邊是李園,李園右邊是熊紈,熊紈靠著墻,原因是他打呼嚕;謝忠左邊是許多福,許多福左邊是尤所為,尤所為也靠著墻,原因是他入學最早,這位置是等到第二年才搶到的。
六人從學校的規矩,聊到及第樓的美食,從及第樓聊到了狀元樓,聊到了這次恩科,從恩科殿試是太后主持,聊到了禮崩樂壞。口里聊的,幾乎沒有關于醫學的內容。
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關于醫學的話題,還是劉知易挑起的。
“諸位,誰知道書庫在哪里?我聽說太學醫科的書庫里有天下醫典,想去看看。”
其他人頓時不說話了,一幫學渣遇到學霸,頓覺不是一路人啊。
半天,尤所為說道:“在偏殿那里,我明天帶你去。”
此時熊紈的呼嚕聲響起來了,其他人好像都沒了談興。
李園踢了熊紈一腳,呼嚕聲暫停。
李園催促道:“睡覺,睡覺,一會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