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門,看到兩一人,一個漲紅著臉,一個陰冷著臉。一個是醫學孫掌院,另一個不認識。
“見過掌院。”
劉知易躬身下拜。
“快快請起!”
掌院笑意盎然,扶起劉知易,看著劉知易仿佛看著親兒子一樣。
接著對劉知易道:“這老匹夫無禮,要強帶你走。知易,你跟這種人能學到什么好?”
劉知易看過去,這人面相方正,一臉正氣。穿著青衣,跟普通學生不同,青衣上繡著金邊,很有格調。劉知易心想,這青衣男子應該就是法學郭掌院了。
他看向劉知易點點頭:“知易。你很好。我知你有學法之心,心向大道——”
“老匹夫。法家是大道,我醫家就不是大道了!”
孫掌院幾乎指著鼻子罵。
郭掌院悶哼一聲,不搭理他的胡攪蠻纏,繼續游說。
“知易。醫家懸壺濟世,也是大道。可醫家只能醫人,法家卻能治國。你有心學法,可不要誤了前程。”
孫掌院冷哼一聲:“荒謬。大醫醫國,誰說只有法家能治國?”
這話也就是說說,他自己都沒底氣,說完看向劉知易,眼神復雜。
老實說,在太學中,醫家雖然不大,還算有些地位,因為有個太醫院的去處。不像道家、墨家一些流派,雖然名頭大,可在太學完全就是充門面,打醬油的。
劉知易沉默片刻,兩個掌院都不打擾他,這是讓他做選擇。孫掌院色厲內荏,強裝鎮靜。郭掌院信心十足,也不免忐忑。
劉知易心情復雜,這是逼他站位啊。要說感興趣,兩者都感興趣,但也沒有法學生剛剛升起的那種使命感,什么大醫醫國,什么法家治世他都不信。那都是用來撐門面的,假如學醫不能榮華富貴,學法不能飛黃騰達,看看還有誰來?
劉知易想要的,倒不是富貴騰達,他只是饞諸子百家的神秘力量。
郭掌院明知道我領悟了醫家真氣,不然不可能考入懸壺院,卻親自邀請我去學法,肯定有辦法洗掉我身上的醫家真氣,或許是幫他重新灌頂。但我因為系統,擁有特殊的雙休資質,根本不需要灌頂。一旦灌頂,反而可能暴露我身上的秘密。如果不接受,那我以后還怎么去法家偷師?
思前想后,劉知易露出一個“我都要”的貪婪之色:“弟子想雙修。”
兩個掌院同時松了一口氣,又同時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
孫掌院先說:“如此甚好。你就繼續留在懸壺院,有空去拂士院聽聽外課。”
郭掌院道:“雙修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該以法家為根基,兼修醫家。醫家真氣為基,并不適合兼修他法。”
郭掌院說的,倒是一個事實。所謂兼修,都是以本家真氣模擬其他家的術法。醫家真氣“匠”氣過重,“道”氣不足,所以用醫家真氣兼修的效果并不好,這是劉知易聽太學同學說的,他自己還無法認識到。
孫掌院哼道:“豎子欺人太甚。別人不行,知易未必不行。知易以醫家為本心,兼修法家,將來必能領悟大醫醫國的至道。你休得胡言!”
郭掌院哪怕身在懸壺院,也對懸壺院掌院客氣不起來了,怒目而視:“孫望堂,你這是誤人子弟!白白毀了大才!”
孫掌院針鋒相對:“郭鎮輔,你才是誤人子弟。知易既領悟懸壺真氣,便是有醫者仁心。你偏偏來搶,是何居心,真當太學是你法家一家說了算的?”
郭鎮輔身上隱隱露出剛烈、威嚴的氣勢,孫望堂身上升起柔和、堅韌的氣勢,兩人默默相對了片刻,郭鎮輔嘆了口氣。
“罷了!就當老夫沒來。”
說完拂袖而去。
劉知易在兩位大佬的斗氣中硬撐,突然氣勢一泄,他頓時氣息紊亂,險些把持不住真氣。
等控制住暴走的真氣后,郭鎮輔已經離開了。
我這不會得罪他了吧?以后還能不能去法學院呢?
正想著,回頭看到孫掌院面色通紅,突然噴出一口鮮血。
為了爭一個學生,孫掌院竟然在斗法中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