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易接過皮子,展開一看,到處都是混亂的線條,看不明白。
“三叔公這是什么東西?”
三叔公哼道:“你小子不學無術,這是刀法。”
“這是刀法?”
劉知易覺得更像是頑童的涂鴉。
三叔公嘆道:“也不怪你看不懂,你爺爺我一輩子也沒看懂。這東西啊,是那年打玉門的時候,爺爺我從死人堆里把一個大將軍背出來。他臨死前在馬身上畫的,我問他這什么東西,他告訴我是殘刀法。后來將軍沒活下來,死在路上。我把他埋了,馬也沒留下,翻雪山的時候,我把馬殺了,想著是這是一套將軍留的刀法,就把皮剝下來。可惜是殘的,練不出名堂。你要去沙場,送給你,要是能悟全刀法,沒準你也能當大將軍。”
老爺子說著,完全把人認錯了,認成去北方從軍的大哥。剛才明明都告訴他自己考上太學,可對方轉眼就忘記了。
劉知易看了看刀法,是一堆用血畫出來的混亂的線條,莫非真的是一套殘刀?
“好了,三叔公。禮物我收了,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劉知易疊起刀法,立馬就走。
“哎。你小子,爺爺還沒跟你講戰場上的事呢,有大用,能保命!”
劉知易已經消失沒影,每次來,這老爺子都拉著他講半天故事,一開始還很有興趣,可十幾年過去了,那些故事早就聽了幾十遍,每一次都沒有新意,實在是不想聽了。
逃離驛站,手里牽著一匹戰馬。
驛站的馬廄中,養著一百多匹好馬。以前,這里最多也就二三十匹馬,大多數還是駑馬,如今鳥槍換炮,顯然不可能是朝廷撥款。這是劉大刀把驛站當成販馬的中轉站了。北方三大邊郡,沿途數百驛站,如果每座驛站都這樣,足以養幾萬匹馬。不過劉大刀不可能掌握這么多驛站,他也就是在春風亭和附近幾個驛站有門路,但春風亭靠近夏京,所以他是這條販馬線的終端。
騎著馬直奔方濟堂。
小師姐一個人在家,劉知易不放心來看看。
門開著,屋里看著也打掃過。院子里沒人,喊了一聲也無人應。
直接推門進了師姐的閨房,門沒有關。
“師姐?”
“你在不在?”
“沒有洗澡吧?”
一邊問一邊往里走,終于在床上看到她的身影。
“咦。師姐,學會打坐了?”
老王爺一直沒教過方戎女學武,此時見到她打坐,劉知易以為回來前不久老王爺新教的,自己還沒問過。
方戎女正盤坐在床上,無心向天,面色通紅,強烈的氣息流動。
“師姐?”
劉知易輕輕喊道,方戎女沒睜眼。
“師姐!”
劉知易大喊一聲,感覺到不對勁。
師姐不會修煉,連打坐調息都不會,可氣血旺盛,比劉知易強的多,現在這身上的氣息讓人驚恐,就是狀態似乎不太對勁,劉知易有些懷疑方戎女走火入魔了。
大步走到她跟前,能感覺到一股熾熱的血氣涌動,幾乎要噴薄出體外。伸手一摸,她額頭滾燙。
“師姐,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