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宜春院中發生的一切,他竟然都了如指掌。包括許多不能描述的事物,原來謝忠喜歡腳,尤所為在床上竟然那么狂野。
“劉公子。醒了?”
劉知易早上起來,已經先后將法家、醫家、武道真氣都運行了幾個周天,完成了日常晨練,此時憐花、憐月姐妹才從床上起來。
“今日王公子一案就該有結果了吧!”
兩姑娘一邊穿衣服一邊說著閑話,那么自然,似乎沒把一旁打坐的劉知易當成一個男子。
王鑠案確實該出結果了,刑部難以裁決之后,上報朝堂,皇帝一般并不會馬上裁斷,而是交給另一個司法機構,大理寺進行審議,大理寺如果也無法裁決,會再次上報,這時候一件案子會上升到最高級別,交給翰林院進行辯法。一般翰林院辯法的結果,皇帝會進行確認。除非皇帝想親自干涉。
如今掌權的是太后,也遵循了這一些列流程,昨天翰林院已經進行了辯法,結果還不知道,今天應該就有結果了。
……
皇宮,甘露殿。
魏太后面對翰林院的辯法結果,陷入了矛盾之中。
作為女人,當第一時間聽到這個案子的時候,她很同情王鑠,可她還是按照程序,發回大理寺重申,因為她不僅僅是一個女人,她還是一個皇太后,她不僅僅是一個皇太后,還是一個臨朝聽政的皇太后。
結果大理寺也審不出個結果,再次上奏;她又交給翰林院,讓大學士辯法。不是她不能獨斷,只是她不想得罪人,她是皇太后,垂簾聽政,一言九鼎。可惜她不是皇帝,自從他垂簾以來,反對的聲音就沒有停息過,靠著女人的隱忍,懷柔,勉強維持著一個貌合神離的朝廷。王鑠是江南王家子弟,在地方上影響很大,她不想得罪這種豪門。所以他希望大理寺也好,翰林院也好,能拿出一個沒有爭議的結果,這樣她就可以進行認可,而不需要她去決斷。
可惜大理寺也好,翰林院也罷,竟然都拿不定主意。皇太后不由惱恨,懷疑是這兩個部門也不想得罪人,把鍋推到她頭上。但轉念一想,應該不至如此。兩個部門都進行了激烈的爭辯,確實拿不定主意。力主王鑠罪不可赦的,在大理寺占據多數,大理寺中法家弟子眾多,他們認死理,可在翰林院中,則力主王鑠無罪的居多,因為翰林院中儒家弟子居多,他們向來主張刑不上大夫,王鑠一個新科進士,能無罪當然好,更何況還有無罪的一套邏輯。
這套在皇太后看來,頗有些強詞奪理的邏輯,是那個太學才子提出來的。
“劉知易!”
皇太后皺起眉頭,她不止一次聽說過這個名字了。只是還無心關注一個太學學生,聽說這個學生才氣縱橫,出口成章,寫了不少名詩詞;跟嶺南王府往來密切,是嶺南王的人。最讓皇太后關注的,則是劉知易辯法贏了嬴悝,而嬴悝是她親自點的狀元。
如果沒有這個劉知易進行的辯訴,王鑠罪行沒什么爭議,他自己都承認了,白紙黑字,就是王家也說不出什么來。可劉知易那一場強辯,讓刑部無法定案,送到了朝堂,輾轉經過大理寺和翰林院,最后送到她的案頭。
面對這復雜的卷宗,太后的筆提起來又落下,反復多次沒有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