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人話是嗎?”
突然一根棍子甩過來,劉知易閃身讓過,一拳砸在對方的臉上,一個壯漢連哼都沒哼一聲,倒在地上昏倒了。
這些人不過是一些家丁,充其量練過幾手粗淺功夫,連武舉人境界都不可能有,怎么受得住劉知易的一拳。
一拳鎮住了其他人,他們本能的退后一步,但依然將劉知易圍在中間。此時那個“少爺”坐著滑竿也趕了過來,坐在滑竿上,直起身,拱拱手,用病懨懨的聲音說話。
“這位朋友。在下馬守慶,這個女人是我的!”
劉知易悶哼一聲懶得理他,一個偏遠沙洲上的惡霸,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楚兒又來到他身后,死死抓著他的左胳膊。
哀求道:“劉公子帶我走。王公子說了…”
“住口!”
劉知易怒喝一聲,這女人還想利用他!
說完,甩開女人的手,往一旁走去,迎面的惡霸打手不敢攔他,目送他走出圈子。
所有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楚兒也試圖跟著跑出去,一個打手才動手將她抓住。
劉知易看都沒看身后的情況,只聽到楚兒凄慘的哀嚎聲,聲音中充滿了凄涼和絕望。
劉知易走上貨船的時候,聲音已經聽不見了。
“黑鳧大哥,勞煩你把我放在最近的港口。”
“好嘞!”
黑鳧等了一個多時辰,一直提心吊膽,他跑船多年,遇到的怪事層出不窮,恪守的原則是,不要多事。兩水村這地方,最近邪門的很,多待一刻,他都不踏實。恨不能早點離開。
劉知易站在大貨船高高的船舷上,兩眼浮現朦朧的白光,周圍的景色在他眼睛里展現出一副不一樣的畫面。
在朦朧白光的折射下,一切都很扭曲,沙岸上一伙人拉著一個女人,扭曲著,如同一副抽象畫。
劉知易的目光馬上繞開這些人,他的目的是搜索整個沙洲,他只對尋找王鑠有一些興趣。那個楚兒,那個惡霸,跟他沒有關系。
貨船駛離兩水村,他的目光也搜遍了整個沙洲,用上了法術的搜尋,幾乎沒有任何遺漏。王鑠沒有逃出生天,葬身在了江水中。
劉知易心情低沉,他跟王鑠并沒有什么深交,但跟王鑠一起出來,只有他一個人回去,心中十分復雜,愧疚、煩悶、驚恐,等等負面情緒交織。
雖然不想沾染那個楚兒,可他還是忍不住想起這個人。忍不住想,如果帶她走,是不是更好一點。但帶她走,又有無數麻煩。帶楚兒回夏京嗎,怎么安置她?
她可是殺人嫌疑犯。把她送到刑部?于公,他沒有這個義務。于私,他會被人鄙夷。
把她偷偷藏起來?這無疑是犯法,窩藏人犯,與人犯同罪。而且劉知易是學法的,他做不出這種事。
帶走楚兒,更難。
也許把她留在家鄉,對誰都是更好的選擇。如果王鑠當初有這種心態,不來找她,也不會有這場大難。
劉知易突然覺得,他好像在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從某種角度來看,他把楚兒交給馬家人,無異于將一個弱女子送入虎口。作為一個男人,本能上有些愧疚。可在任何道理上,他都找不到自己這么做不合適的地方。
楚兒不是好人,馬家不是好人,讓惡人去相互傷害,這或許符合某種天意。
劉知易思緒復雜中,來到了下一個港口,距離兩水村一百多里的一個河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