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楚兒一路飛奔,看不見她追的是什么,但她肯定咬住了殺手。
花媚等三人不敢離開,將圣女緊緊護在中間。此時現場稍微有些慌亂,呼者大聲念經,僧尼們重新平靜下來。周圍看守僧尼的武士也有些慌亂,但很快有人趕過來穩定了局面,喝令武士們守好自己的位置。
來人是一個老者,身邊跟著兩個壯年。
“應者逃入地獄,地獄入口已封!”
老者一路走到玉扣面前,回報了一遍。
玉扣已經躺在地上,真的躺在劉知易的懷中。她受傷的第一時間,劉知易的反應不是去追擊殺手,而是給她治療,這一刻他是一個醫家多過法家,拯救生命比懲治罪惡在他心中的排序更高。
輸入真氣穩住玉扣的傷勢,她的傷勢比劉知易預料的要輕,長劍貫胸,刺穿了她的心臟,可竟然沒有什么影響,十分詭異!
三塊版圖碎片還在護著玉扣,但只能穩定她的精神,卻不能穩定她的身體,倒不是做不到,而是玉扣排斥。三塊碎片中,除了冰針外,銅錢和綠葉中,都蘊含著巨大的生命力量,一個來自巨龜,一個來自巨樹,可劉知易剛才嘗試將這些力量引導進入玉扣的身體,她竟然本能的排斥。這次長劍貫胸,傷害不大后,劉知易明白,玉扣現在的身體結構特殊,恐怕不需要生命力量。但具體是什么情況,他還來不及發現。把脈的感覺是,她身體虛弱,卻不是受傷的虛弱,不是衰老的虛弱,而是嬰兒那樣的弱小,弱小中充滿生機。
刺客很快被楚兒追上擊殺,她冷酷的拎著刺客的頭顱回來,身上散發著暴戾的氣息。
只見玉扣朝著楚兒大喝一聲:“還不醒來!”
接著念誦:“無上光明王智惠常勝五明元歡喜,勤心造相恒真實信心忍辱鎮光明,宜意知恩成功德和合齊心益惠明……”
楚兒馬上醒悟,也開始跟著念,念著念著,身上涌動光明。
看來玉扣很清楚楚兒的狀況,不太正常,人格分裂,有人格修煉大光明經,有人格修煉畫道,有人格修煉武道,甚至有人格修煉妖道。
劉知易此時看著楚兒帶回來的頭顱,心里充滿了疑惑。
因為他看見了一個熟人。
汴媼。
竟然是汴媼,這錯綜復雜的關系,讓精通法家的他都錯亂了。
到底怎么回事,他一直以為汴媼是金吾衛密探,后來出現在摩尼教的大光明寺,他認定是作為密探潛伏的。汴媼潛伏在大光明寺,肯定別有圖謀,只是劉知易不看好她,太明顯,肯定不會成功。后來為了將汴媼案終結,劉知易將她從大光明寺找出來,帶去了刑部,結果一場意外,妖物馬太歲燒了刑部大牢,汴媼就那么蹊蹺的被燒的面目全非。劉知易從來不相信她就那么死了,以為是又一次假死脫身,打死他都想不到汴媼竟然再次潛回了摩尼教。
這讓劉知易再次對汴媼的身份判斷產生了動搖,汴媼潛伏摩尼教顯然已經身份暴露,就不可能再回來,可她回來了,還變成了摩尼教的暗魔殺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反復潛入,不怕身份暴露,難道汴媼確信回摩尼教不會有危險,及時被懷疑身份也不會出事?這種結果,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汴媼根本不是金吾衛的密探,從一開始就是摩尼教的密探,她在金吾衛的身份,反而可能是摩尼教打入金吾衛的密探。或者她是一個雙面間諜,再或者,金吾衛跟摩尼教有勾結?
一系列猜測,已經無法確認,隨著汴媼的死,許多秘密可能要永遠被掩埋下去了。
來了一個長者主持大局,這邊呼者仿佛已經躺平,不打算反抗。受傷的玉扣很快被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正是呼者的房間。
她盤坐在地,三塊版圖碎片護住她的身軀,一枚玉扣懸浮在她的頭頂,傾瀉下明亮輝光。
劉知易能感覺到那光明中的力量,難怪玉扣不需要巨龜和巨樹這樣的生命精華,她的身軀是光明重塑的,只有光明,才跟這個身軀契合。
四個侍女站在四方護持,每人手上捧著圣物。
紅衣掌燈,燈火如豆,卻是圣火,散發出的火光凝聚成一道光束照射圣女;無格捧著一個貝殼,貝殼中有一滴圣水,散發著清清的水光,也凝聚成一道光束照射圣女;花媚手上捧著一根綠色樹枝,這是生命之樹,樹枝上散發出淡綠色光生命之光,也匯聚成光束照射圣女;楚兒手捧一塊巴掌大的銅鏡碎片,碎片上發出最純凈的明光色照射圣女。
四道光芒匯聚,經過圣女頭頂的玉扣融合,變成無色光輝灌注進圣女身體,她的傷并不影響什么,她只是弱小,如新生的嬰兒。隨著這些光輝灌注,身上的氣息快速變強。
不到一個時辰,她身上的氣息,就已經給劉知易造成強烈的壓迫。
三品氣息!
劉知易驚嘆,這是跟金川郡主一樣的強大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