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偶爾懷疑自己的性別,尤其是在社團干活往前沖的時候,但我性向還是普通的,我喜歡男孩子,喜歡某個男孩子。
大概是因為總是被人當成男孩子的緣故,我總是被那些偶爾的關愛觸動,比如蔣煥之。
他也不是什么很特別的存在,和這個學校里所有人,包括我一樣,被學業碾成渣滓。可就是這樣,我看著他才無比親切,甚至有些同命相憐。
唯一不那么一樣的地方,大概是他比普通工科生細膩了一些,他能看出別人的喜怒,并且及時給出最準確的安撫,說簡短點叫同理心強吧。
讓他成為于我而言特別的存在,只是因為一次社團活動,我被校方和品牌方溜的團團轉時他突然把我拉過去,帶我去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
“歇一會兒。”
“那么多事兒呢我怎么歇?”我有點急。
“我來。”他拍了拍我的頭。
其實是拍了拍我的心。我的心也歇了一會兒,漏跳了幾拍。
就是這樣簡短的喜歡上了,平時我們混跡在其他人里,大家都是好朋友,只有我心里存著一點點小小的不一樣,覺得我們和其他人不一樣。
我等蔣煥之的消息等到了七點多,期間我看了三章PPT,寫了一份實驗報告,都沒有等來。其實有點懊悔,人就不應該在夜里,尤其是做實驗做到崩潰的夜里做什么突兀的決定。
比如突然告訴他我的想法。
下午剛起床一點不覺得餓,現在確實是餓起來了。既然是最后一天,那就吃點好的吧。
我很久以前就相中了一家烤肉店,但一個人吃烤肉真的很麻煩,尤其是在東北,點不了幾個菜,還要磨磨唧唧的自己烤半天。一直想著什么時候去吃一次,拖啊拖就拖到了今天,也算是個重要日子吧。
站在店門口抖了抖鞋上的雪,透過上霧的玻璃能看見里面坐了不少人,但還有一個座位。
服務員臉上泛著紅暈,店里是真的暖和:“請問幾位?”
“一位。”店里很嘈雜,自己都聽不清自己的聲音,我比了一根食指。
“不好意思,我們店沒有,沒有座位了。”服務員說的有點斷斷續續的,我有點奇怪的看著里面那張空桌。
服務員大概看出了我的意思,正要說話,門上掛著的風鈴又響了。
“請問幾位?”剛才那個服務員迎上去,然后我看著他帶著我身后的一對情侶走到了剛才那張空桌旁落座。
店里的每個人要么在熱火朝天的吃著,要么在大廳和廚房之間來回奔波,并沒有人看我。
我有點尷尬,好像這是個不屬于我的地方。
當然,我只尷尬了幾秒鐘,就識趣的推開門出去了。外面雪后清新的空氣一掃屋里的渾濁。
有點好笑。我自己笑了笑,并且在心里給這家烤肉店畫了個黑色的框框,又打了個叉。
烤肉店旁邊不遠就是家年糕火鍋,我平常偶爾會在這兒吃炒飯,因為他家最小份的火鍋也是兩人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