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尹知道這事差不多了。到了此時,該知道的人家應該都知道了。自己在拿捏,就會讓這些人覺得自己瑕眥必報了。所以大聲道:“讓他進來!”
守營的天煞軍士兵此刻就要動手打了,聽到大帳內傳出的命令,立刻就放開了拿住的守城軍官。
燁濤此刻都做好了挨頓揍的打算,確不想林尹直接讓他進了營地。
四千人的營地并不大,但是給燁濤的感覺確好似進了樊籠一般。帶他走入中間大帳,看到的確是身穿甲胄的林尹。一聲漆黑色的戰甲格外威嚴,讓他不由自主的微微躬身。
“林大人,傍晚多有得罪。小的回去查了報備,確實有天煞軍的入城文書。當天不是小的值守,所以這事就忽略了,還請林大人莫要見怪。”
燁濤這話說的在情在理,林尹當然不會見怪。但是如果是事實,這是他燁濤的疏忽。如果是別人為難,也是他燁濤的責任。林尹不見怪,可不代表這事就這么算了。“燁大人對嗎?這事我不會見怪,也輪不到我見怪。畢竟這是你們城守軍的事,和我沒什么關系。我只是奉旨行事,城守軍這邊我也管不了。”
聽到林尹這話,燁濤自然知道要壞事了。如果林尹呵斥打罵,他燁濤還能因傷躲災。現在這情況,明顯要公事公辦了。他輕則玩忽職守,重則耽誤軍情。往小了說是要杖責,往大了說是要砍頭的!“林大人,這是我的疏忽,怎敢讓您見怪。”燁濤陪著笑臉繼續道:“大人只要愿意原諒小的,明日傍晚醉仙樓,小的給各位大人接風洗塵。”
林尹看著這個油嘴滑舌的燁濤。他真不明白這個人蠢的時候怎么那么蠢,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善了。這已經不是他說算了就算了的,他手里拿的是圣旨。身后站著的是劉宏!這個時候他能代替劉宏說算了嗎?“唉~燁將軍,我也不瞞著你。這事怎么辦已經不是我說的算了,你要是有關系就問問陛下啥意思吧。送客!”
此時,帳外進來兩個天煞士兵。直接拉著失魂的燁濤出了天煞軍營地。
次日早朝過后,劉宏就收到了昨天傍晚發生在南城門的事,并且夜里守軍去請林尹的事也一并說了。
劉宏的心情很不好。林尹是他用圣旨叫回來的,可是到了自家門口確進不了門。這是他說話不管用了?還是自家的看門狗有了什么心思?
如果昨夜林尹進了城,劉宏也會覺得林尹太油滑。可是昨夜林尹沒進城,并且說讓自己來決斷。這讓劉宏憤怒的心稍稍有了些平復。看著躬身等待的張讓,劉宏確繼續說道:“讓父,是不是還有話沒說完?”
張讓立刻笑嘻嘻的跪下道:“陛下英明!下面人已經查到原因,這個守城的燁濤是聽袁逢大人嫡次子袁術的命令,故意要為難林大人。這才有了傍晚南門的那一出。”
劉宏聽了勃然大怒!袁家這是要做什么?讓他的政令出不了京城嗎?然而怒意過后,劉宏也冷靜了下來。(袁家實在太過龐大,如果要動袁逢,牽扯的官員就太多了。林尹知道原因,把解決問題的決定留給我,這是在向我表衷心,他不會站在袁家那邊。)
想通此處關節,劉宏緩緩開口:“那個燁濤杖責四十,以儆效尤!”
張讓知道,這是讓他別打死了的意思。立刻躬身退出了大殿。
而此時袁家大廳里,袁逢看著面前跪著的袁術也是面色不善。“公路,你看看你干的好事。這讓陛下怎么看我袁家?”
袁術低著頭不敢言語,任由袁逢呵斥。良久之后袁逢才深吸一口氣道:“把事情的經過完完整整的給我講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