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畫望著林書,說道:“只是我覺得我可能沒有辦法再喜歡你了,你也知道的,我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想法,只是沒有說出口罷了。”
林書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林畫看著林書沉默的樣子,卻是不禁笑了,說道:“我們應該還算是朋友吧。”
林書一聽林畫這話,點了點頭。
“以前徐慧說我們兩個的名字很像,一個叫林書,一個叫林畫很有緣,這名字聽著的確是有緣,怎么看都不像是情侶,倒像是兄妹,你覺得呢?”
林書看著林畫,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他當然知道林畫之前內心那份沒有說出口的心思。
沒說出口反而好的,現在林畫直接把這番話給說出來,反而讓林書有些意外。
“我們還是朋友。”
林畫眉眼一彎,那明亮的眼眸閃著光,笑著說道:“所以作為朋友,我很想問你,你那個時候讓我去德城前,率先問我那番話,如果我的答案不一樣,你還會說出真相嗎?”
“會的。”
“為什么?”
林書回答道:“其實我知道你的答案,即便是不用問,我也知道你的答案,即便你的答案不一樣,我也會說出真相。”
“你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林畫看著服務員上菜,目光落在一盤菜上,又說道:“其實我后面有在想,我的那位犯罪者父親究竟是單純地因為愛我這個女兒,還是因為愧疚和犯罪感才會對我這么好?”
“他真的打小就很疼我,比我那位母親還要疼我,我那位母親雖然也很疼我,但她是抗拒和我有親密的,也是在那之后我才明白原因,她也是因為犯罪感和不安感。”
“這次暑假我回去看她的時候,她有和我聊起小時候的事,以前記憶里一些不曾在意的細節似乎都開始出現,你說人是不是就是這么奇怪,總要等到最后才意識到發生過什么。”
“我那位父親是特別老實的人,可是再老實的人狠起來也會很可怕。”
林書聽著林畫這番真心話,他知道這是林畫在這么長時間之后才真正冷靜想清楚的一些事。
“我想他是發自內心的對你好,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他對你好就夠了。”
“是啊,他對我好就夠了。”
林畫輕笑了一聲。
“他的罪法律已經給出了判決,至于他內心的罪根本就不需要審判,他自己也只都會審判自己。”
林書給林畫夾菜,剛準備說什么的時候。
“你說我要是跟著我那位聾啞生母,不曾被搶走,我會是什么樣的人?”
林畫忽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也許我也不會有機會學習法律,也不會認識你。”
“當然我們都清楚,這并不是出生有罪論,也許我還是能夠能夠一些途徑自學成才,誰也不知道我和我的聾啞母親會不會快樂生活。”
“而且我知道她的愛雖然陌生,但卻一定是真的。”
林書也同樣非常清楚地肯定這一點,因為他看見過那位聾啞女人的痛苦無聲嘶吼,那是真正的撕心裂肺地無聲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