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又是七日。
這日晌午,裴遠,燕行空兩人抵達明城之外,望著前方那座禁衛森嚴,輝煌奪目的大城。
區區兩千多里路程,之所以耗費這么長時間,主要是燕行空突破了。
服用辟神丹后,燕行空便開始閉關消化藥力,耗費了幾日進入了一象。
“真是壯闊!”
裴遠立在一處山頭上,其實他們現在離明城還有著二三十里,但舉目望去,明城之廣闊瑰麗,也讓他嘖嘖贊嘆。
依照明春的記憶,明城內的常住人口約莫有著二十多萬,絕大多數都和明家沾親帶故,畢竟是數百年傳承的世家,也有部分是屬于明家的附庸。
“我去了!”
裴遠張開雙臂,整個人徐徐上升,向著明城飄去。
燕行空并未隨行,畢竟他只是一象,現在就參與這種層次的爭戰,也是拖后腿而已。
二十多里地對于裴遠也就呼吸之間罷了,居高臨下俯視,便見巨大的城樓上,精甲如林,凌厲目光掃射四方。
他能感受到明城內充斥著一種森冷,緊迫的氣息,街道上沒有多少人,即使有行人也是匆匆而過,步伐極快。
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似乎在懼怕著什么。
裴遠當然明白發生了什么。
事實上這一個月內,整個寧州最為轟動的事情便是明家繼承人,明春公子失蹤了。
生死不知!
明家人四面出動,發瘋一般四處尋找,這種局勢下,明城中人當然會感受到緊迫的氣氛。
城樓上的衛士率先看到裴遠的身形,如同橫空而來的蒼鷹。
城樓上一名虬髯濃密的銀甲將領眸子銳利,劍一般盯向了裴遠,暴喝一聲:“上方何人?報上名來!”
裴遠輕笑一聲,目光朝下望去,并不答話。
那銀甲將領眼神變了,猛地一揮手:“膽敢擅闖明城者,死!”
這銀甲將領乃是一位一象武人,他瞧見裴遠駕馭清風,扶搖而來的姿態,便知對方不是好惹的人物,可身為明城守將,在他喝問之下,對方卻是不答,顯然來者不善。
“迎敵!”
銀甲首領厲吼一聲,聲震長空,宛如雷鳴,同時劈手自旁邊拿過一口標槍。
這標槍黝黑一片,乃是精鐵鑄成,長約五丈,銀甲將領振臂一揮,精鐵長槍“嗖”的刺破空氣,發出讓人心顫的尖銳嘯音,破空數百丈,猛地朝著裴遠胸膛貫去。
于此同時,城樓上一對對甲士列陣,展開強弓勁弩,箭矢如雨而來,密布裴遠身周,仿佛一層烏云壓了過來。
裴遠五指一探,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圓弧,那桿長槍槍頭一頓,隨即凌空一折,以更快的速度攢射向了銀甲將領。
好似一道黑色的閃電,銀甲將領心頭一凜,憑借著多年的廝殺經驗,連忙往旁邊一躲。
轟隆!
猶如天雷轟頂,城樓劇震,大片大片的青石炸開,那桿長槍已然穿透城樓,凌厲的勁氣更帶出一個巨大的窟窿。
裴遠雙臂揚起,狂風呼嘯之中,卷起巨大的風暴,將城樓上的甲士帶得飛了起來,四面跌落。
那銀甲將領臉色一變,就瞧見狂風之中仿佛有著無數利刃襲來,他鼓動起渾身真氣,厲吼連連,周身上下卻眨眼間被撕裂開無數道口子,整個人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