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上約莫有著五六百人,其中絕大多數都非正式弟子,望向南飛云的目光盡是崇拜。
對于尋常武人來說,一象武人就已是高不可攀,何況是七象,而南飛云卻沒絲毫架子,仿佛一位謙和的長輩,對每個人都是一視同仁,風度讓人心折。
“南前輩才是真正的高人風范,其他人,哼!一個個眼睛都長在腦袋上,豈會正眼瞧我們一下?”一個模樣嬌俏的女子望向南飛云,仰慕不已。
“若是能夠嫁給南前輩的話,那該多好?”她臉頰染上紅暈,喃喃自語。
“不要癡心妄想了!”
旁邊有人嗤笑一聲。
南飛云身為七象高手,耳力何等驚人,整個校場都在他感知范圍,聽得也是苦笑一聲,旁邊一名弟子笑道:“師尊,這是第幾個想要嫁給您的啦?”
這是他正式弟子之一,南飛云沒什么架子,弟子也敢跟開玩笑,南飛云也不生氣,說道:“老夫都是快九十歲的人了,說什么笑話呢!”
“以師尊的修為,九十歲也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弟子等也想師尊替我們添個師娘呢。”那弟子呵呵笑道。
南飛云瞪了他一眼:“就你話多,還不快去努力修行,近來兗州不平靜,沒有實力怎能保身?”
“但我們有師尊您啊!”
南飛云嘆了口氣:“為師也不過七象而已,但近段時日七象,八象死的高手還少么?連天鬼都生死不知,何況為師?哎!”
他說到這兒,突然一頓,看向了劍館門口,一道冷峻頎長的身影緩緩走來。
其人身穿黑色袍服,烏發披肩,腰懸烏鞘古劍,目光鋒銳,天然就帶著一種上位者的氣勢,攜風帶雨的壓迫而來。
“你是何人?”身邊弟子順著南飛云目光望去,一聲輕喝,便要上前。
呼啦!
南飛云腳步一跨,已然站在了那弟子前方,目光凝重的望向來者。
來者不善。
七夜數步之間,跨越了大校場,在相距南飛云數十丈時倏然站定,目光一抬,與其眼神對視片刻,緩緩道:“南飛云?”
“不錯,正是老夫,閣下何人?所為何來?”
南飛云沉聲道。
七夜淡淡道:“聽聞你劍法精絕,一手飛云劍訣頗為不凡,今日特來討教!”
此言一出,整個大校場數百人都轟動了起來,這些受過南飛云指點的人,最是受不得他人對南飛云有半點不敬,霎時間就有數名正式弟子躍身而出。
“大膽!”
“狂妄之徒,想要挑戰師尊,先過我這一關!”
“接我一劍!”
話音紛亂之間,四周劍光閃耀,劍氣紛呈,道道劍氣密布成劍網,籠罩向了中心的七夜,七夜卻是凝立不動,目光依舊望著南飛云,只是眼中忽然有一抹血色閃過。
南飛云神色一凝,大喝道:“住手!”
說話之間,他探手一抓,驀地一口長劍飛入掌中,卻見七夜眼中血色擴散,轟的化成一道驚鴻掣電,瞬間那些沖上來的弟子,當先幾人手臂一道血線裂開,直接被劍鋒斬斷,鮮血灑落。
南飛云一劍揮出,劍勢如同清風流云,輕飄飄蕩入空中,將血色紋路消弭,隨即便聽得一陣陣慘叫響起,一些弟子跌落在地,手捂斷臂,臉色發白。
南飛云瞥了一眼,臉色難看:“好狠辣的出手,以閣下的修為,遠勝我這些不成器的弟子,何必出手傷人?”
“任何對我出手的人,都是我的敵人,我沒有要他們的性命,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七夜淡淡道:“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出你的劍!”
南飛云揮了揮手,讓一眾弟子退散,接著深沉的看向了七夜,說道:“老夫自問與閣下素不相識,不知閣下為何找上我的麻煩?是與我舊仇?”
他的眸子一轉,露出些許深思之色:“還是說,你與血河宗有關?”
“隨你怎么去想,我只為挑戰而來!”
七夜說道。
南飛云深吸口氣,長劍握在掌中,霎時間一股強大的劍氣沖射長空:“既然如此,拔你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