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大哥不是和那位殿下都和好了,為什么還要出城?”
“你覺得那是和好了。”
劉羽嘆了口氣,喃喃自語:“我怎么覺得事情要更糟了。”
車架之上,太子丹一手扶在護欄上,看著大軍行進的四周,面帶微笑地問道:“李將軍,你覺得我應該如何賞賜,那名叫做荊軻的壯士啊?”
早早就申明過自己姓張的將軍,冷汗濕了重衣,他低頭不敢去看太子丹那只因為用力過猛而折斷的指甲,更不敢辯解半句,跪在地上顫聲道:
“末將駑鈍,還請殿下示下。”
太子丹笑容漸去,面無表情:“千刀萬剮,難消我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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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潮濕的山洞里,劉羽拿著那柄得自無名的佩劍,默默擦拭著。
距離抽完太子丹的那天,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了,在這個期間,他帶著老板娘和草生,就這么隱居在深山里。
這期間足足有三四波黑衣刺客神出鬼沒地找到了他們,但都被劉羽一一斬殺。
可即便如此,劉羽也不輕不重的負了傷,再加上這幾天陰雨綿綿,使得奔波在外的他,身上傷口居然開始感染發炎,形勢不太樂觀。
誠如劉羽猜想的那樣,太子丹確實對他心懷殺意,恨不得千刀萬剮的那種。
試問,如果這家伙真的好像傳聞中那樣賢明的話,又怎么會在馬車中那樣對待一個無依無靠的可憐丫頭?
會因為一點面子問題,就強要了老板娘的醉春風配方嗎?
答案顯然都是否定的。
劉羽覺得如今這個太子丹,和他學過的春秋歷史里的那個,完全就是兩個人。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的歷史觀念先入為主了,從一開始就認定了那個家伙是個賢明的君主,以至于他在無意中得罪了個死。
難道自己將來一輩子都要待在這里,陪陳勝吳廣他們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說起來,自己確實蠻有種的,要不然也不會完全繼承荊軻的全部劍心劍膽。
可是再說秦王政如今正處于壯年,想要等到他自己掛了,還得熬多少年?
和老板娘重聚之后,開始在城外山林隱居的劉羽十分憂愁。
本來大好的光明前程,卻被自己幾個巴掌毀了。
可是同樣的,他心中也有所懷疑。
這樣的太子丹,真的會像歷史上的那個太子丹一樣,禮遇極其隆重的對待荊軻嗎?
閑暇隱居時,劉羽也四處打聽了這位太子爺的事情,發現這位太子丹何止是不似記憶中的那樣賢明,甚至就是個心理變態的惡魔。
如果非要說點什么值得稱道的,那大概就是他高舉抗秦的這面大旗了吧。
這也算是小節處處虧,大節卻無損的代表?
可是到了這一步,連歷史上賢明顯達的太子丹都成了這樣,那么號稱節俠的田光,還會是好人嗎?
劉羽不知道,也不敢去盲目的賭。
他帶著老板娘和草生出城隱居以來,一直都沒有給田府去過信,怕的就是田光背地里和太子丹串通一氣,到時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