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光滅門之事,前車之鑒。
因此大家才沒人喝彩鼓掌,他們都在觀察著太子丹的神情,生怕因為一句無心之言,造成了這位殿下的心中不喜。
做為眾人焦點的太子丹,早已笑容滿面的親自走下了樓,張開雙臂,朝著獲勝的劉羽大笑著走了過去。
“荊先生之勇武冠絕燕國,本公子今日方才算是見識到了,依我看應該立即請奏大王,加封劍豪!”
太子丹激動不已,仿佛已經被劉羽的劍術所折服,一臉深受感動的樣子。
對于戰敗的寄奴兒,他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自古英雄不打不相識,本公子眼界淺薄,以前多有得罪,不知先生可否讓本公子做東,一同到樓里一醉方休?”
太子丹上前握住劉羽此時尚在氣血翻涌的手,宛如火炭一般,可他卻不肯松手,顯得誠意十足。
為了招攬這個比寄奴兒還要厲害的劍客,他可以不計較先前劉羽的耳光之仇,甚至重新設下酒席交個朋友,然后讓劉羽成為自己新的手下和頭號走狗。
心胸寬廣嗎?也許吧,從今天往后,一直在朝堂上礙手礙腳的鞠武,對太子丹來說將不再是威脅。
同時手握整個燕國之中最為精銳的殺手組織,江湖也是無敵的存在。
自認從今往后,都不再有敵手的太子丹,向一個劍術驚人的劍客拋出自己的誠意,只要是聰明人就不可能拒絕。
因為拒絕代表著自尋死路。
“田府的事情,是你做的嗎?”
劉羽看著太子丹,從嘴里吐出的質問近乎失禮,可是太子丹卻不敢在這個武夫面前顯露出絲毫的負面情緒,轉而指向前方半跪在地,意識模糊的寄奴兒。
“說實話,本公子只不過是想嚇嚇那個老家伙而已,誰知道這狗奴才殺人成性,居然屠了人家滿門!”
“荊先生你殺了他吧,你不殺本公子也要殺他,簡直目無法紀!”
劉羽一聲不吭的走向寄奴兒。
這個曾經太子丹身邊最紅的劍客,現在只剩下了半條命,還被當成了棄子。
聽到劉羽的腳步聲靠近,寄奴兒沒有抬頭,反而低下頭去,不想讓敵人看到自己臉上難看的淚水。
“替這樣的人賣命,你怎么可能打得過我?”
太子丹笑容微微疆硬,目光之中有隱隱的怒氣在跳動。
滿是豁口的無名長劍高舉,在降落未落之際,馬車里忽然傳來了草生的喊聲。
“不要殺他!”
劉羽長劍一頓,看著草生。
“此人....剛才明明有機會殺我們的....但是卻沒有動手,由此可見他也不是什么嗜殺的人,田府的事情也很有可能.....”
“他不殺你們,是想留著你的命,在斗劍的關鍵時刻出聲,分散我的心神,至于田府那件事確實是他做的,我想你就算問他,他也不會否認。”
草生急的雙眼涌出淚來,跑過去拽著劉羽的衣角:
“荊大哥,那天你沖上馬車救我之前...其實他一直挺照顧我的....”
劉羽心中微微一動,立即想到當初他在馬車里劫持太子丹的時候,草生正躲在前門的角落里,如果那個時候寄奴兒去挾持草生.....
與他交手兩次,每次都險象環生,劉羽不相信這個攻于心計的家伙當時沒有注意到這點,但他仍舊沒有那么做。
一時善念,還是刻意的報復太子丹的虐待?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因為這件事,劉羽應該算欠他一個人情。
以當時的情況來說,一旦寄奴兒挾持了草生和劉羽進入對持,最后的結果很有可能是互換人質,劉羽帶著草生狼狽出城。
這還是最好的結果,如果寄奴兒一定糾纏的話,還要護著草生,劉羽很有可能會走不出去,更別說找機會和老板娘匯合了。
之后城外那一劍,大家也只是各為其主,今天劉羽一劍斬斷了他賴以生存的持劍右手,遠比殺了他還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