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處都是兇險和妖魔的人間!
勉力的從地上撐起身子,可劉羽掙扎了半天才恍然發現,自己趴在地上壓根動都沒動一下,渾身上下都麻木了。
一陣尖細的笑聲從他前方傳來,劉羽強撐著抬頭望去,正見到門口不知何時從臥房走出的守靜道人,長長的道袍衣擺在怒號的山風下獵獵而動,如同一尊門神。
“師....”
劉羽張了張嘴,忽然一口逆血直接涌上了喉嚨,使得他后面的發生全都淹沒在了血沫里。
“何方妖孽,敢來我無鋒觀搗亂!”
守靜道人雖然氣勢沉凝,可開口說話間,就算是劉羽也能從中聽出中氣不足,剛剛稍稍安定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
道觀外的風聲更加凄厲,劉羽看見門窗外面,早先由他親手灑下的那一圈香灰,此時已經被風吹拂得漫天都是。
可奇異的是,本該灰蒙蒙的香灰,被妖風吹拂起來之后卻是金色的。
金色的香灰灑灑洋洋籠罩住整個道觀,仿佛天尊賜福庇護的金光,外邪不得近身一步。
想不到隨手灑下的香灰居然都有這等威力,無鋒觀的祖師果然是天縱奇才。
可是下一刻,師徒兩人的表情都有些凝固。
一個身材干瘦,半邊臉都帶有狹長刀口的老僧人,正饒有興趣的站在這片金雨之中:
“不錯,還算有點門道。”
飄揚的金粉,居然無法欺近老僧周身數丈!
守靜道人面色有些發白,他修行一生不是沒有見過法力高強的妖魔,可如眼前這個出乎常理的卻是第一次見。
這個老僧在他看來,似人非人,似妖非妖,邪異的叫人頭皮發麻。
僧人將目光放到守靜的身上,臉上神情一片祥和,似笑非笑地問道:“此處便是神鋒觀吧?”
隔了這半夜的功夫不見,好像僧人說話的腔調越發的尖銳像個女人。
“當年神鋒上人攜開國之功,聚天下金精鑄造了一把神劍,是不是就藏在你這兒?”
劉羽聽著僧人的問話,只覺得頭腦昏沉幾欲睡去,恍惚中道觀之外那陣陣凄厲的風聲也不再是風聲,而是....
數不盡的群蟲嘶鳴!
一只手掌輕輕落在劉羽的胸口,隨著一陣清涼的氣息四處游走,劉羽整個人也得以從那陣詭異的失神里醒悟過來。
他看著身邊幫他回神的師父,正要說話,卻見守靜道人偷偷將一本嶄新的薄冊子放入到他的懷中。
“重元兒,為師貪圖壽數,早就料到有此一劫。這本書記載了本門所有法術,你帶好了,記熟之后就燒掉,萬不可落于外人之手!”
守靜道人如此作態說辭,儼然是在交托身后之事,劉羽心中一涼,拼命的思索逃脫之法。
可是想了半天,劉羽的臉色越來越白。
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在絕對實力的差距面前,任何想法計劃都是徒勞的。
守靜道人直面著老僧,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淡淡道:“這位前輩,小觀于你井水不犯河水,何必趕盡殺絕呢?”
老僧臉上祥和的笑容不變:“本座修行之初,便曾聽聞過貴觀的種種事跡,心馳神往,恨不能同行,如今我欲舉大事,不知神鋒觀可愿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