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行進到城鎮,家家戶戶都是門戶緊閉,街道上空無一人。
好像提前就有人做好了清場工作。
軟轎最終停在一處普通的民宅小院門前,圍攏在王玉兒軟轎四角的一名黑袍人沉默走出,輕輕掀開頭頂兜帽。
軟轎中,王玉兒分明聽到了一個近日來無比熟悉的聲音響起。
“平陽王李越,見過國師法丈!”
軟轎中的王玉兒正自摸不著頭腦,他這樣鬼祟的出來面見國師又是做什么?
又聽到外面響起一聲嬌柔婉轉的女聲:“平陽王果然守信,不枉陛下時刻念著你。”
一只潔白無瑕的玉手抓住了轎簾一角,輕輕掀開,將一身盛裝道袍的來人身影大半顯露在王玉兒的眼前。
只見這名道姑面容姣好,身段窈窕,忽閃的一雙水潤大眼,竟是罕有的透著股嫵媚與圣潔并存的誘惑,就連生性冷清又同為女子的王玉兒都看的愣住了。
若是劉羽在此,見到這個妖嬈的坤道定可一眼認出。
她不就是那個,早已死在余杭亂葬崗的許觀魚嗎?!
“這小姑娘便是神鋒觀重元子的親傳弟子了?嗯,一身太陰煉形的法力倒還湊合,可惜雜而不精,難成什么大氣候。”
許觀魚一手拂袖,一手輕輕掩口,天姿宛如含羞而出的深閨少女,也如久曠深閨的華貴婦人,掩笑間便奪去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但是在這嬌媚無限的外在風華之下,王玉兒分明看到這名怪異的坤道,目光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間,好像十分饑餓的咽了一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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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里,剛剛畫好了第四張符咒,正處于閉目調息中的劉羽,忽然睜開了雙眼,微微皺眉。
放出在四周游蕩巡視的符影化身反饋,隊伍當中的將士居然十分反常的朝著他所在的馬車小心逼近。
時值雨天,再加上那些靠近的將士無一庸手,若非符影留形法神妙,光憑耳力感知很難發現這細微的異樣。
“什么意思?李越要對我動手了?可是他又憑什么?這一路上要是沒有我,別說是他愛護兄弟的偌大名聲,就連人頭是不是還牢靠的在脖子上都不好說,他又有什么理由要致自己于死地?”
雖然心中不解,卻不妨礙他做好戰斗的準備。
把桌子上四張畫好的紫符,分別收攏在袖中,再將桃木劍收起,而后劉羽就安靜的坐在原位,直視身前車簾。
他在等,等對面出人來給他一個交代。
果然,在馬車四周的將士們完成合圍之后,馬車簾子隨機便被一只大手掀開。
左大人!
這位來自宮禁的領兵大將,雖無攜帶兵器,可一身肅殺的沉凝氣息,仍然在車廂之中帶來不小的壓迫感。
“末將見過真人。”
“我還以為進來的會是那位仁義天下先的平陽王,不知左大人來此所為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