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調動的火炮有幾門?”
“實際六門,但真正使用權限只有兩門,再多就要向上級請示了。”
中隊長怒罵道:“請示個屁,全都給老子調過來,四門對準怪物,兩門對準大貨車,直接開炮!”
眾人吃了一驚,下意識的便想要勸阻兩句,畢竟車里的人可是在躲避怪物追殺的同族人類啊.....
可是話到嘴邊他們又咽了下去,眼下這兵危戰險,分秒必爭的,哪里還有時間爭辯那么多?
一時間城頭上有的士兵在執行這道命令之時,看著飛馳而來的大貨車,目光中有種兔死狐悲之感。
而大貨車那邊,隨著車輛向著火炮射程的不斷逼近,張猛的心情反而越來越放松,他瞄了一眼后視鏡中陰魂不散的妖樹根須,拉開車窗對著車頂防守的劉羽就喊:
“老劉,咱們到家了,可以下來了!”
劉羽望著前方的城墻,臉上不禁露出了幾分笑意。
辛苦了這么久,一路上也算是有驚無險的,終于趕到了!
不過他并不打算聽張猛的進車休息,畢竟身后的妖樹拳頭聲勢越發駭人,他要留在這里以防萬一,于是謝絕了張猛的好意。
可是張猛卻執意的要讓劉羽下來,并且指著城頭上已然開啟保險正對著他們的火炮:
“城頭的防御火力是足夠摧毀任何以物質形式的怪物進攻的,你站在上面,小心被碎片或者余波傷到,下來安全點。”
原來如此,劉羽聽了之后附身就打算老老實實的鉆到副駕駛的位置休息,臨走之前還不忘對著身后的妖樹根須比了一個中指。
但是劉羽鉆車廂的動作不過才剛剛起了一個頭,一股來自修行者對生死危機的第六感,炸的他后頸汗毛倒豎!
他豁然抬頭望向城頭的哪幾門黑黢黢只露出幾條炮口的黑洞,發現前方那股生死間的壓力正是來自于這里,而身后那個緊追不舍的妖樹,給他的感覺僅僅是殺意和氣勢有些迫人罷了。
“老張不對啊,我怎么感覺他們的槍口正在瞄準我們?”
前有狼,后有虎,這下劉羽更加不敢坐進車廂里了,而避難城出身的張猛自持對其中士兵的情況比較了解,大聲的安慰道:
“放心吧,城頭上的士兵都是一線戰斗人員序列,末日時代里我們的崗位都不會是固定的,說不定今天在城頭上輪值守夜,明天就調出去執行任務了,遇到這種情況他們一定會幫我們,讓我們進城的,你就放.....”
張猛的保證還沒有說完,只見城頭上有一門火炮忽然火罐一閃,沉悶的炮聲如炸雷般響徹城頭,劉羽在車頂上瞳孔猛然收縮,來不及說什么就直接在車皮頂上探出了半個身子,一把強過張猛手里的方向盤死命的往一邊打。
轟隆一聲巨響炸裂在耳邊,巨大的爆炸將大貨車笨重的身子都差點掀翻在地,車窗玻璃在巨響下全都震碎,張猛整個人都懵了,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天地間所有的聲音都在這一刻離自己遠去。
大貨車斜橫在大路上已經熄火,灼人的溫度不斷從四面八方撲過來,張猛拍了拍自己的臉,入手只覺掌心一片濕滑,整張臉都是木的沒有任何感覺。
劉羽在車頂甩了甩袖口燃燒的火焰,雖然這場爆炸在他的氣機護持下沒有受到什么傷害,但是灰頭土臉還是免不了的。
他一把拽過滿頭是血的張猛,大聲吼道:“你在城里的人緣也太差了吧!”
同去執行搜救任務的小隊半路扔下了他,如今好不容易自己跑了回來,還被自己人當成怪物轟炸,不過劉羽也明白這也不能怨他人緣太差,只能說避難城那幫貨都不太地道。
張猛此刻雙耳聽不到聲音,只能見到劉羽的嘴巴開合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他被這一下打的腦子發蒙,盯著城頭看了半天方才反映了過來,連忙回頭看向那銀魂不散的妖樹根須。
“我們的火車目標太大了,那妖樹一直跟在咱們的后面,等于是用我們的車來當擋箭牌,城頭的火力無法避開咱們覆蓋到它,所以才會對我們開炮。”
耳朵孔洞中有鮮血緩緩流出,張猛感到一陣刺痛從耳朵里傳來,但值得高興的是有聲音的世界也在緩緩回歸他的感知。
他將目光放到高大的城頭上,視線有些模糊,不過仍然強撐著道:“跑,我們要趕快跑,從現在開始這輛火車就是他們開火的射程邊界,一旦妖樹達到這個范圍,他們就會全力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