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張猛握槍的那只手開始來回的顫抖,身邊愛人和父母的身影也在連續的閃動變幻,好像風中一盞將要被熄滅的燭火。
劉羽盯著槍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字一頓的問道:“張猛,告訴我,那天你回到家里,看到了什么?”
劉羽的這一句話,好像打開了張猛的靈魂,心中角落有某處塵封已久的記憶剎那間如潮水涌出。
張猛瞳孔猛然收縮,臉上有痛苦之色浮現出來,隨后劉羽便看到四周漆黑的空間開始重新亮了起來,地上的那張桌子也立了起來,豎立在張猛的身前,變成了一扇平平無奇的大門。
張猛家的大門!
那把帶給劉羽無窮威脅的手槍,也在張猛手中變成了一把略舊的鑰匙,張猛一身收拾得干凈清爽的職場精英打扮,一手在開門,一手則捧著剛剛從花店買來的鮮花。
他剛剛從衣兜里逃出鑰匙,忽然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瞪大了雙眼,仿佛看到了某種不可思議的東西一般。
在他身前的這道門縫下面,有一抹已經干涸的血跡,蜿蜒流淌。
#員在外愛面休假期間是不可以帶槍的,張猛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和不安,悄悄在外面拿了根趁手的棍子,而后才上前輕手輕腳的將門打開。
熟悉的家門打開的一瞬間,一股撲鼻的臭味便直撲面目,在#隊五福多年,見過不少兇殺現場的張猛,對這股味道十分熟悉,正是尸臭!
張猛到底是一個辦案多年的老#員,問道這股味道的一瞬間就判定,這種程度的腐爛和異味,受害人至少也死了十天以上!
意識到這一點的張猛失魂落魄,連手中的武器和隱藏聲息的腳步都顧不上了,瘋狂的便沖向老婆孩子的房間。
可是他不過剛剛走過換鞋的玄關,客廳當中四具已經被啃得不成人形的家人尸體便映入到了張猛的眼中。
他如同一個哮喘病人一般的站在原地喘息,許久許久的看著身前慘狀,腦子里一片空白,好像當場當機了。
過了不知多久,張猛的腦子才重新開始工作,他想要去那條被子毛巾之類的東西,先把家人凄慘的遺容遮蓋一下,可腳步剛動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張猛挺拔的身軀佝僂了下去,緩緩跪在妻子和父母的尸體面前,想要身手去整理和確認一下,但對這那一具具被啃得面目全非的遺容,他一時間卻不知該從哪里下手才好,最終伸向過去的大手又收了回來,轉而捂著臉失聲痛哭。
過了很長時間,張猛才從悲傷當中冷靜了下來,他背過身去不忍看家人們凄慘的尸體死狀,拿起手機就打算去報警,可電話剛剛撥過去又被他自己掐斷了。
他想要把那個左岸的家伙抓起來,但絕對不是通過其他人的方式和辦法,因為這樣子就算把左岸的抓到了,最后等待他的也將只是法律的制裁。
張猛看著家人們的尸體,復仇的念頭瞬間就占據了他腦海的全部。
他想要將那個家伙抓住,然后再百倍千倍的把這份痛苦施加到他的頭上!
他是從業多年,始終戰斗在一線的#務人員,對于案情也有著自己的一套破解手段。
他首先來到家人的幾句尸體前,強忍著悲傷與憤怒來檢查他們各自的傷口,很快就有了新的發現。
作案的兇手好像并不是人,從那些撕咬的傷口來看,更像是某種兇殘的動物。
張猛立刻便回想起了他們之前的一個任務,一隊人在深山老林里圍捕一只變異的野貓,據隨行的動物專家說,這種變異的動物近來有很多,目前還不清楚具體的原因,所以要求他們活捉,以便后續的科研工作展開。
張猛的同事也因此受傷慘重,而他們身上被撕咬后的那種傷口,和他家人身上的那些極為相似!
殺害他們的兇手不是人,或者說和他們在深山圍捕的那種怪物,根本就是同樣一種東西。
山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