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輕了腳步，走到床邊半蹲下身子，將手里的粥放在床頭柜上，然后——
看她。
何妍的視線慢慢轉到他的臉上，看了半天，眼珠都不轉一下。
沈知節輕聲喚她：“何妍？”
何妍沒反應。
沈知節又道：“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何妍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不說話。
沈知節本來是含笑看著她，看著她這副樣子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他走出房間，不一會領了一個醫生進來，臉色不霽，道：“給看看。怎么醒來還是這副樣子。”
醫生仔細的檢查了下，道：“用藥時間間隔太短，兩次藥量也都超了標。”
“現在才睡了兩天，藥效還沒完全散去。她這樣也是正常的，神經麻痹，大腦無法運轉。”
“多喝水，多休息。”
“多久能恢復？”沈知節淡淡的問。
醫生道：“說不好。”
“快的話兩三天可能也就好了，慢的話…”
“十天半個月都有可能。”
“看個人具體體質。”
沈知節站在窗前，手指動了下，按捺住想抽煙的沖動，喉結滾動，“會對大腦有什么損傷嗎？”
醫生看著何妍的樣子，道：“應該不會。但是具體還是等她醒來做個全面的檢查，才能確定。”
醫生離開房間。
何妍此時也閉上了眼睛，呼吸淺淺的，像一個冰膚雪肌的瓷娃娃，一碰就碎。
沈知節重新半蹲在她面前，手指虛虛掠過她的頭發、臉頰、細頸…
何妍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天黑了。許是夜晚安靜了許多，她再次聽到了海浪的聲音。
一聲一聲，水浪翻滾。
察覺到自己身上有東西，她的視線下移，腰腹上，有一個手臂。
她緩緩的轉過身子，看向旁邊。
察覺到身下人動了，沈知節睜開眼睛，對上一雙呆滯不知世事的眼睛。
何妍依舊直勾勾看著他，沒有其它動作。
沈知節的手還覆在她的腰腹上，見狀移到她的臉頰，輕撫她的臉龐。
何妍一動不動。
兩人就這么對望著，沈知節的眼里逐漸有墨色翻滾，口干舌燥。
他抬手捂住何妍的眼睛，啞聲道：“阿妍，你別這么看我。”
手指緩慢移動，停在何妍的唇上，不輕不重的摩挲。
“阿妍？”沈知節近乎癡戀的看著她。
何妍看他的目光，宛如冬日里的第一片白雪，純粹不參雜一點雜質。
沈知節逐漸靠近…
“我忍不住了。”
話音剛落，四唇相貼。
【??】
久旱逢甘霖。
雨潤曉春意。
沈知節的手逐漸收緊，摟緊身下的柔軟，力氣大的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血肉化為一體。
何妍的眼不知道什么時候閉上了，雪白的肌膚透著一點紅，真的如同一個瓷娃娃般，任他為所欲為，卻是真實的溫潤暖玉，活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