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妍的頭真的疼的快裂開了。
下午,沈知節將阿姨叫了上來,問她何妍的情況。
阿姨將何妍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問了什么如數告知。
沈知節聽完,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分明。
阿姨站了一會,見他沒有再問的意思,低著頭說了一聲退出房間。
沈知節腦里盤旋著阿姨剛剛最后一句話:
何小姐現在正在房里睡覺。
在樓上躲了一天,聽到這樣的話,沈知節的腳不受控制的下了樓。
在何妍房間門口躊躇了一會,他輕聲走了進去。
她體內的藥效應該還沒過,早上又那么激動。
他不放心。
手指伸出,還想像前幾天一樣摸過她的發,再到她的細頸…
甫一伸出去,停頓在半空,又重新收了回來。
偽裝了那么久。
現在他做出這種趁人之危的事,她應該會像從前一樣厭惡他吧!
他沒被人愛過。
不知道如何愛人。
他內心充斥的思想全都是如何占有何妍,讓何妍的世界里只有他一個人。
強烈的自我厭棄情緒涌出來,沈知節的臉上一半悲傷,一半頹喪。
何妍睜開眼睛,將他的情緒盡收眼底。
“沈知節。”何妍叫他。
聲音還沾著未完全清醒的粘糯,臉上的表情卻是一臉洞若觀火的平靜。
沈知節的背一瞬間有點佝僂。
在何妍面前,他的卑劣從來無所遁形。
沒有直視何妍,他把眼光瞟向別處,聲音低低的應她:
“嗯?”
這一刻。
她為刀俎,他為魚肉。
只要她想,他心甘情愿的隨她處置。
任她宰割。
何妍慢慢坐起身子,被子滑落到她的腰間。頭還是有點痛,但她更想問清眼前的現狀。
沈知節看她不舒服,彎腰從她身邊拿過床上的枕頭,墊在她身后。何妍倚了上去。他又遞過一杯溫水。
這一系列的動作行云流水,又透著他兩的默契本能。何妍反應過來后,感覺有點尷尬。
她沒接那杯水。
沈知節收了回去,放在床頭柜上。
何妍擰著眉,問題太多,記憶也七零八落的,混亂不成章法。稍一深想,太陽穴突突的抽疼。
她有點煩躁的看向沈知節。
只見他低眉順眼的半蹲在床前,一臉溫順無害。可想到他早上對自己做的事!
何妍冷聲道:“這是哪里?我怎么在這里?”
沈知節道:“這是云城。”
“王陽迷暈了你,打電話跟我談條件,用你來換一條生路。”
何妍驚訝的眸子對上他漆黑的眼珠。
這確實符合事實。她兩次被迷暈前看到的都是王陽。
她道:“那你…?”
沈知節道:“放心。我將計就計,引他來了云城。現在他已經被送去警局歸案了。”
沈知節此時語氣輕柔,與看到何妍一身白裙變得臟污、凌亂不堪時的狠戾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