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以前你就跟秦家人親,大嫂在,我們兄弟幾個也不好干涉你,現在我想你也看清楚了,以后怎么走,你要考慮好。”
等秦家人離開后,樊家兄弟幾個依舊圍坐在那張桌子邊,樊世哲看著糾結中的樊敬書默默地嘆了口氣,后者心情復雜,沒有言語。
樊敬書這些年一直跟秦家人走得近,相信秦松勝過自己的親兄弟,樊老太太多次暗示他要跟親兄弟多走動,可是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
“哼,老大就專門做人家不理解的事情。”樊知憲見樊敬書下不了決心,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我們自己家里人,還不如那些個外人?”
“好了,秦松這個人也不壞,就是私心重了些。”樊家老五樊以謙拍了拍身旁馬上要站起來的樊知憲,“我跟常虞的那個老板已經說定了,地方都找好了,老大要實在沒地方去,就去我那邊,我們兄弟倆一起做。”
“哼,到我那去也行,我是沒什么見識,日子還是能混的!”
樊知憲聽到樊以謙的話,瞥了一眼樊敬書,心里劃過一絲酸楚,臉卻板得緊緊的。
“到我那去也行,到時候搞個店看看,大錢搞不到,小錢也不會輸了人家。”
樊家老四樊學聰也跟著表了態,溫和地看著樊敬書,后者眼眶微紅,一半是內心感動,另一半是想起曾經疏遠了親弟兄而感到愧疚自責。
“申扈那邊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等阿梅過了頭七,我還是準備去申扈。”樊敬書平復了自己的心情,扯著沙啞的嗓子低聲道,“還有很多工人的錢還沒給呢,那個工地我看看可還能做,能做就繼續做……”
“哼,那就剛剛好了,你那大舅子可天天在等著你呢!”
樊知憲一聽見的樊敬書的話,當即冷哼了一聲,后者低著頭沒作聲,氣氛稍微有些僵硬,樊以謙輕搡了一下樊知憲,朝著他搖了搖頭。
“老二也是為了老大好,他這性格我曉得,就是嘴硬,其實他比誰都心疼老大。”樊世哲出言緩和氛圍,“我跟老二都在申扈,到時候老大有什么困難,找我們也方便。”
樊世哲的話,樊家兄弟幾個都聽得進去,樊知憲撇過頭,紅著眼眶不再言語。
秦梅下葬三天后,樊敬書帶著小妹去她的墳前祭拜,正是陽歷十二月初,離過年還有近兩個月。
樊敬書夜里著了涼,請了村里的赤腳醫生看過,在家里掛了幾天的吊瓶卻不見好,考慮到小妹的功課,便托樊世哲將小妹先帶去了申扈。
“小妹,爸爸過幾天就去申扈,你在學校要好好念書,這些錢你自己收好,不要苦了自己。”
樊敬書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將手頭上僅有的現金塞給小妹,零零散散湊起來有一百多塊錢,然后等小妹出去后,自己又跟樊世哲談了一會兒。
“你那些老客戶全都讓你家那大姨夫給拉走了,那個石灰廠根本就沒法子做下去。”樊世哲坐在床沿上,看著樊敬書嘆了口氣,“你就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心又大,但凡多盯著點,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