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還尚好有點燙!”樊老太太將長命鎖丟到地上,“你們別碰,離遠著點,小心燙一個大水泡!”
樊老太太交代了伢子們一句便出了房門,方才那炭火對她來說好像沒什么溫度。
“天吶,奶奶也太猛了!”等樊老太太出了門,樊赟卓才完全反應過來,蹲在長命邊上,“我現在都不敢碰這個,你來感受一下,就靠近這里,都感覺有點燙!”
樊赟卓試探的小手無限接近小妹的長命鎖,卻不敢真正碰到,小妹懶得回他,起身將蓋腿布鋪好。
“小妹,你在生我的氣嗎?”樊赟卓見小妹不理自己,轉頭看向了她,“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把它掉進去了,我不是故意的。”
“沒人生你的氣。”
“沒生氣怎么不理我?也不烤火了?”樊赟卓看著小妹,“你那么怕冷,恨不得一整天在火桶里。”
“……”
“好妹妹,好小妹,別生我氣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現在幫它擦干凈!”
樊赟卓說著便去抓那長命鎖,二人各有心思,一時都沒有注意溫度,樊赟卓的手在感受到燙的瞬間便縮了回來。
“你這是干什么?要是燙破了皮,奶奶可要怪我的,你爸媽也要說我的不是!”
小妹在看見樊赟卓臉上浮現出痛苦的時候就急忙拉起他的手,發現只是微紅后松了一口氣。
“已經這么長時間了,其實沒那么燙,只是沒做準備而已。”樊赟卓笑道,“不信我再摸給你看,這次我有準備……”
“你非要燙破了皮才開心么?”小妹抓住樊赟卓,“都燙紅了還說不燙,你想受罪回家受,可別在我這帶了傷回去!”
“我錯了我錯了,你別生氣,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不讓我做什么,我就再也不做了!”
“我可沒有生你的氣。”
小妹看了樊赟卓一眼,背過身子,將腳放進了火桶里,后者見狀咧嘴一笑,也跟著一起烤火。
完年后王金鎖在娘家待產,樊以謙獨自去了常虞,小妹暫時跟著樊敬書待在菜洼屋,后者有意讓小妹留在老家念書。
菜洼屋隸屬樅川縣公會鎮,鎮上有一所公會小學,是當地最好的小學,可是菜洼屋到鎮上這段路只有早上有車,因為交通不便,小妹只能在山腳的誨敦小學讀書。
以往誨敦小學完年前兩天就開始報名了,今年因為大雪的緣故,硬是將報名時間拖到了農歷二十。
“金龍媽,你也送伢子們去報名嗎?”
樊老太太坐在門口曬太陽,見許多人帶著自家伢子從門口路過,隨機叫住了一位。
“是的喲,今年報名可真是太晚了,小伢子們在家里頭,根本做不了多少事。”金龍媽站住了腳步,跟樊老太太一番埋怨,“剛到地里挖了會兒,小的又哭著跑來說大的打她,一天天的能把人給吵死!”
“哎,這兩個伢子從小就丟給你了,你也是不容易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