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在宮橋長大的,宮橋跟公會就是隔壁,完全沒聽說過抬豬羊。”王愷輕笑道,“要不是你都把我拉來了,我可不信現在還有祭祀活動。”
“yeah,算你運氣好,哥帶你長長見識!”
樊赟卓笑著挑挑眉,王愷擺正了手腕上的機械表,只笑不語。
抬豬羊是菜洼屋獨有的祭祀,實質上是一種還愿方式,在大廟里向菩薩許愿,規定好期限,若是成了,便以抬豬羊的方式還愿,菜洼屋周圍的莊子也有人相繼模仿。
九個村莊只有兩座廟宇,一大一小,大廟名為華佗寺,位于九家嶺,歷史悠久,香火旺盛,因為十分靈驗,引來了許多的信男善女。
小廟名為蘭若庵,位于風橋百米外的荒野之地,四方皆是田地,路途難行。
老馬驢家有許多田地在小廟附近,所以馬驢奶奶跟廟里的老尼姑漸漸熟絡起來,時常在小廟留宿,幫著照看火燭。
樊知憲為郜春杏的病辦過一次抬豬羊,所以樊赟卓曾經見識過,只是當時年紀不大,印象已經淡去,只知道場面很熱鬧,所有的人都在歡笑。
抬豬羊的日子是提前算好了的,通常是農歷臘月和正月,除了初三、初四、十三、十四,還有二十三和二十四,其他日子都是抬豬羊的好日子。
除此之外,平時初一和十五也可以抬豬羊,樊世哲此次就定在了陽歷十二月九號,也就是后天凌晨四點。
樊世哲今天夜里才能趕回來,很多的事宜都是樊家兄弟幾個操辦的,小伢子們難得聚到一起,大人們這兩天也不怎么管他們。
小妹帶著堂哥幾個認識了自己的小狗,樊赟卓也喜歡得緊,從家里找了些吃食,一次喂給了三只小家伙。
“這只黑狗真漂亮,是公的還是母的?”
“一看就是牙狗,沒有常識。”王愷指著另兩只道,“這兩只都是草狗,估計是沒有人要的。”
“草狗就是母狗吧?”樊赟卓抱起花花,“母狗怎么了?為什么村里人只要公的不要母的?”
“母狗過小狗,一年好幾窩,誰想要?”王愷沒什么表情,“這只黑狗倒是不錯,叫什么名字?”
“黑黑,它叫花花,它們是弟弟妹妹。”小妹將受到忽視的丑丑抱了起來,“它叫丑丑,是它們的大姐姐。”
“這只肥!”樊赟卓聞言輕笑,“你這取得什么名字,土掉牙。”
“小瑜她們取的,也沒那么難聽吧?”
“算了吧,我想想……”樊赟卓看著王愷懷里的黑黑思忖道,“這只叫黑豆,嗯……我這只叫蒙牛。”
“黑豆?蒙牛?”
小妹皺著臉,她并不覺得這個名字有哪里好,撇撇嘴沒說話。
“這只大胖仔就叫肥波。”
“它是女的!”
“那就叫肥妞。”
“太難聽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