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猶如一滴水入熱油
桌上氛圍一下被打開了
“愣個屠戶不是最有錢么怎么會兩個熱炕頭的都沒有?……”
慕瑤聽見二十五那兒眼眸轉了下。劉智銀剛剛聽到了,剛剛想走過去。
待宴席散去
馮阿景還和一旁夫人堆里說事兒。
慕瑤自己就欲先走
“嫂子我先回了”
馮阿景看她一眼也沒回什么,只是斜瞥一眼去。
剛剛走出朱家
就聽到劉智銀在身后喊
“慕瑤”
聲音熟悉,慕瑤知道是劉大哥
“劉大哥,你也來吃酒~”
劉智銀就和她邊說邊走著
慕瑤看著他臉上那一臉胡子,笑了。
“劉大哥,你這一臉胡子拉喳的看不出來二十五啊倒像是三十五!”
劉智銀聞言慕瑤跟他開玩笑,也有些憨憨,經典動作還是眼神不當回事心里很誠實。
兩人走出已經一段路了
慕瑤走到前面,劉智銀在后面跟著。
他忽然來了句
“慕瑤,我今年十八!”
“啊……”慕瑤停下腳步,又看向他,會心一笑;
“噢!好!”
劉智銀見她笑魘如花,心里那一抹溫暖一下被綻放開;
陜川總督府上
府里一片白帳,闔府悲戚
家丁傭人渾身素縞在燒著金元寶黃紙……
身后堂屋內
老夫人,太太枕著湯婆子;
坐頂上的老夫人神情肅穆,手里摸著一個紅瑪瑙手串;
“老二也沒了……一走連帶雙胞胎,也…”
太太淚痕正定定的沿著臉頰上;她生的很素靜,鵝蛋臉,櫻桃小嘴,眼神始終柔情似水盡管已經近五十年紀,可模樣依舊可見江南女子的那種溫婉。要說她三兒子是眾人長的最像她的。
“老二一家一失就失了四個人全沒了,連帶雙胞胎誠兒壁兒全沒了…”太太說到這近乎自嘲。
五代決不能幸免的詛咒,呵,呵!太太握緊手帕,丫鬟端來一碗暗黃色的湯藥被她一把推開,碗都摔碎了;
霎時,太太婆子都跪下了;
老夫人眼神不動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老三!我們還有老三!”
太太看向那老婦人,又把主意打去了早就送走的孜諞了么;太太又想起那一年老爺狠心將孩子送走的時刻,咬咬牙;多少年了,她都未曾再見過老三……多少年了!
老婦人精神來了
趕緊喊道
“快快去找老三!管家”
管家也是一把年紀的了,是老太太提拔上來的人;姓岳;
岳管家上前來
“老夫人您喊我?”
“快快找老三!老三現如今在哪?”老夫人眼神一轉,當初讓那奶媽帶著也已經十多年了吧?
岳管家略一思量
先看向太太
太太也帶著渴望的眼神看著他
“已經十三年了老夫人,夫人”
“十三年!”老夫人嘴巴微張,呼出口氣,也有十八了?
岳管家點頭
出了廳屋
太太被自己從小的奶媽子雷媽媽扶著。
雷媽媽才問起
“夫人,這些年您一直托人照看三爺,剛剛怎么不和老夫人說說?”
“我自己的兒子我不心疼誰心疼,老爺你是知道的,總督,總兵三四職務在身他哪里能有這心思去顧著這……心有余力不足,孜諞過得挺好,雖然是在鄉下,可他平平安安就好了;”
夫人說到這的時候心里還是寬慰的……盡管剛剛白發人送黑發人,可記掛起老三,她心眼子總能自愈一些;
雷媽媽見夫人心稍微寬了寬
于是舒了口氣,每回說到三少爺,總能讓夫人高興些;
夫人走到院子里
那顆院子里的梅花正孤零零地樹立在院子里,有些突兀,因為它并沒有什么枝葉,對比旁邊的牡丹芙蓉它著實像孤獨生長的一樣;
夫人呆在廊下
看得那顆老梅出了神
是了,這顆老梅當初種下去時候,那時候,老大老二老三過新年,還在一起放炮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