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蒼介和藤原紀香走入總行大樓，出示了特殊金融客戶的憑證后，不一會兒就有一名梳著大背頭的中年客戶經理笑著迎來。
“北原社長，這邊請，請跟隨我到十二樓的外匯兌換大廳進行業務辦理。”中年客戶經理早早收到了內田宏的信息，一定要滿足這位特殊客戶的兌換要求。
本來三和銀行對外也早已停止了外匯兌換，不過兌換大廳此刻還是站滿了等候兌換的客戶，這些人在日本至少小有名氣，外匯兌換的限制主要針對一些沒身份背景的人，這批人當然不能完全限制。
極為年輕的北原蒼介和藤原紀香一進大廳，就被無數道目光所注視，其中有一部分人參加過第一期招商會，對北原蒼介不算陌生。
“這邊請，需要排隊取號，請在這里稍等片刻。”中年客戶經理跑過去取了號，然后陪著他們在等候區靜候。
周圍的幾名企業家小聲交流著海灣戰爭的局勢，話題不免很快就轉到了石油市場上，這個時期來兌換米金，顯然都是沖著石油市場來的。
不過他們的資格不夠，沒法坐上政府和六大財團的順風車，只能自己出國買期貨進場。
“我昨天問了，石油期貨收盤時居然漲到了17.9米金一桶，就在一周前，它還只有12.4米金一桶！”其中一人壓低聲音說道，語氣里滿是懊惱和悔恨。
“誰知道會漲這么快啊，軍事家們不是預估戰爭起碼還得過半年才爆發么？可就在上午，米國國會突然通過了調動軍隊的申請！今天收盤，石油恐怕會大漲一波，沒趕上前面的，趕上現在也不算太虧了。”
另一人附和點頭。
其他小圈子的對話也類似，如今入侵石油市場做多已經不是什么秘密，戰爭爆發前夕，有點門路和腦子的人都想入場賺這一筆，只不過他們的資金比起大頭們根本不值一提。
“行長，我其實一直有個疑問呀，既然大家都準備做多，那我們能吃掉誰呢？沒有做空的人，或者對岸的人不夠多，能賺的也很有限吧？”藤原紀香小聲問道。
有幾道視線射過來，之前交談的幾人竊竊私語，不時輕笑。
“是啊，空頭太少，大家都擔心去的晚了，連湯都沒得喝，所以全部趕來換錢進場了。”北原蒼介笑著解釋道，“這么好的機會，沒得吃多可惜。”
“啊，那我們也要趕快了，吃不到肉好歹也喝口湯呢。”藤原紀香只知道他準備了一大筆錢來兌換米金，不清楚具體數目，在她看來，北原蒼介挺進石油市場是為了繼續擴大北原投資的總資產，希望能在年底前上市，一波融資，可能就達到了1000億目標。
她越想越覺得奇怪，北原蒼介不是一個粗心的人啊，在戰爭有了苗頭，且愈演愈烈后，他應該早就選擇入場才對，怎么拖到了現在才進場？
還一副慢悠悠，一點都不著急的神情。
兌換大廳內此刻就是這樣的緊張氣氛，大家恨不得馬上拿到米金然后飛到紐約購置石油期貨，生怕拖一天就損失一大波錢，更怕晚了就沒進場資格了。
哪里來的這么多空頭收割啊！
傻子的錢誰不想賺啊，海灣戰爭竟然會有空頭，他們就覺得這很離譜，但世界就是這么奇妙，總有人敢拿命賭運。
“不急不急，我們晚點進場也沒人和我們搶的。”北原蒼介笑了笑。
“誒？”藤原紀香愈發不解，“不是說空頭太少，會沒法進場么？”
“對啊，對那些做多的人來說確實是這樣。”北原蒼介看向她，然后看了眼周圍的人群，悠然說道，“可對我們不是啊。”
“誒誒誒，為什么？！”藤原紀香有種不好的預感。
感覺像是那一場酒會晚宴，醒來后的北原蒼介，那時只是系長，就這么語破天驚的嚇到過她。
“因為我就是大空頭啊。”